我在府里学琴的时候,暮生来找过我,和我抱怨好久没去找他玩。
我给暮生表演了一个变花,变花是所有杂戏里面最简单的一个,我特别拿手,我像那天的宋修以一样,“我去学这个了,以后你难受不舒服的时候我就给你表演杂戏玩,这样你应该就不那么难受了。”
暮生拿着那朵花很开心,“难怪夫子说你最近都没心思和他斗嘴了,原来是去学这个了。”
我撇撇嘴,“和夫子斗嘴的时候他觉得我没有教养,不斗嘴了倒是想我了,真是个难琢磨的小老头。”
暮生用扇子轻轻拍打我的头,“不可无礼。”
我装作吃痛,“小药罐的力气已经这么大了,该不会是装病吧?”
暮生说,“近日阿娘又去长安给我寻了新的药方,可能确实管用些,身体倒也有好的迹象了。”
我说,“听长婳说你阿弟要从姑苏回来了,往日你阿弟回来的时候你都不去迎见怕过了病气,如今你这病也快要好了,不去见一见吗?”
暮生倒是沉默了,“…到时候再说吧。”
我说,“哪有兄弟十几年不见一面的,你或许愿意,那阿望呢,他也许想要见一见你。”
暮生说,“如果有缘,自会相见。”
我说,“缘分在天,更在自己。”
暮望回来的时候,她阿娘给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江南有头有脸的几乎都来了。
我带着礼物来暮府看暮望,暮望正在和他阿娘一起迎见客人。
我拿着礼物走到暮望面前,“阿望,欢迎回来。”
他阿娘也知道我们刚见面肯定会有很多话要说,就让我们自己待着。
暮望看见我倒是很高兴,“阿姊,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
暮望小我一岁,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可是他从小就有一副‘老’像,现又比我高出好多,远远望去他倒像是我阿兄。
我拍了拍身强体壮的暮望,“你也是你也是,自上次一别过去已有三年,我还记得你当年的样子,充满稚气。”
暮望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阿姊别嘲笑我了,你就比我大一岁,和我一样,也是稚气未脱。”
我问,“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他说,“在家中过一阵子,来年开春便走了。”
我叹道,“这么早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待的时间长一点。”
暮望还小的时候,大概五岁左右就被送去了姑苏求学,路远迢迢,暮望一个人便待了十几年,除了家中事故,便见不到一面。
我说,“那你阿兄呢,他没来见你吗?”
暮望说,“还是同以前一样,说是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肯见。”
我望着暮生的房间,房门紧闭,“你阿兄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见你,或许是因为和你许久未见,不知如何面对你吧。”
我轻轻推开了暮生的房门,他正坐在凳子上张望什么,我仔细看,是一户正好能看见暮望位置的窗户。
我笑他,“你既然想见他又为什么不去。”
他推辞说,“他好不容易从姑苏回来,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我说,“他刚才可和我抱怨了,说他阿兄十几年不见他一面是不是不喜欢他。”
他立刻解释,“没有,他可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