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见,便是无心联姻。”南桥猛地奔至窗前,猛然推开窗棂,向着檀同知高声言道:“他若避而不见,此事便作罢!汝若执意与我婚配,便待我魂归黄土之时!”
“何故?”梅姨娘声音响起,檀同知即刻服软:“好好好,一见,一见便是。”
南桥不依不饶:“且慢,昨日汝与裴融相会,所谈何事?”
檀同知连忙抽身:“无甚大事,仅因三姐荒唐之举致歉,望裴融勿损尔等声誉。彼乃豁达之人,对我赞誉有加,言尔纯善聪慧,温顺孝敬,尤擅烹饪,此点心乃亲手制赠,世间难寻,请务必收下,云云。”
南桥闻之,心知父言必有过誉,其状其语,她已能臆想一二。
必是父亲以那双无邪又诚挚的眼眸,羞赧又自咎地言道:教诲不严,女大难留,吾女悠然,纯真善良,孝顺温婉,烹饪技艺超群,此点心出自其手,世所罕见,万望勿弃,务必接纳,云云。
南桥初允婚事,欲会裴融之事,迅即传入檀家众人耳中。
待与裴融相见之日,众人皆以异样目光,悄然审视南桥。
谁能料想,嗜食懒眠嬉戏、柔弱之五小姐,竟有此胆魄,闻说夫人与老爷允诺,将赐双倍嫁妆!
钱姨娘尤为酸楚,屡次寻南桥,言辞尖酸:“论序,四小姐尚在前。”
“家中本无余财,尽付五小姐一人,其余手足,何其悲哉!”
南桥眨着无辜大眼,诚挚而言:“姨娘言之有理,吾将告父,四姐愿代吾嫁,欲吾嫁妆,吾不争,皆予四姐。”
“吾何时有此言!”钱姨娘气急败坏,又恐南桥真将此言告檀同知与周氏,只得强压怒火,好言哄劝。
檀如慧一见南桥,便眼眶泛红,满是幽怨,似被南桥夺走良缘。
然南桥面皮厚,心肠硬,非但不避,反递帕于她,慰言:“四姐莫哭,佳肴不怕迟,尔之餐定更美味!裴融不过鸡肋,尔或得卤猪蹄。”
檀如慧心存疑惑,却无从辩驳。
转瞬,与裴融约定之日已至。
虑及变故,此次会面定于班伯府。
南桥坐于荷塘畔,喂鱼以待裴融。
未几,她察觉异常,仆役频送食来,更有借机攀谈者:“近日酷热,鱼儿食欲不振,日渐消瘦,老夫人怜爱之极。”
南桥纵愚钝,亦感班家防其窃食锦鲤!
皆因福王世子口无遮拦!她不过随口一提,有江团、青鱼可食,何须锦鲤!
故当班老夫人侍女巧姿言“锦鲤不佳,刺多味腥”时,她瞪大双眼,捧颊惊呼:“何来?食锦鲤?鱼儿如此可爱,怎可食之?”
巧姿被其控诉之目震慑,一时语塞。
南桥决心扭转此不良印象,否则日后难以外出做客。试想,处处受人监视,何来清静?若真有一日欲食锦鲤,如何是好?
“巧姿姐可曾食锦鲤?何故对美艳可爱的鱼儿下口?心何忍?”南桥紧追不舍,巧姿狼狈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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