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家若再送瓜子,汝不可收,令其退回!”檀如意夺过瓜子,愠怒道:“只知食!”
“食有何错?既已吃亏,再饿己身,岂非更亏?”南桥复夺瓜子,继续享用。
“汝不怕那狂徒?彼已与汝搭讪!若真看上汝如何?”檀如意望向庶妹圆润的小脸,心疑其脑中是否豆腐渣,竟如此无所畏惧。
南桥神色不动:“巧合耳。彼非盲人。”
“确也。”檀如意轻抚南桥脸颊,此庶妹贪玩贪食贪眠,即便福王世子有意,福王妃亦不会允。
如此,今日赴会之女,谁最危矣?梁砚秋自甘堕落,已无可能,其余何人?
檀如意蹙眉深思,未察觉南桥剥瓜子的动作渐缓。
闻世间有异类,偏喜稚龄丰满少女,吾真会遭其青睐乎?
唉,吾但愿为一咸鱼,左晒右晒,何罪之有?
南桥面无表情,手指轻掰,关节“啪啪”作响。
柳枝心思细腻,闻言问道:“然三小姐,彼处有二位公子,除狂徒外,尚有一人身形挺拔,容颜俊美,名唤芝兰玉树,看似不易亲近。”
“芝兰玉树。”南桥补充:“确非易与之辈。”
檀如意疑惑:“彼乃何人?究竟谁为福王世子?”
南桥摊手:“未知。”
梁二小姐落水之事,已传至檀家。
檀家姐妹车至二门,家主母周氏已迎出,身后随南桥生母梅姨娘。
周氏持重,不露声色,审视二女,问:“皆安好?”
“安好。”南桥脆声答,笑颜如花,行礼请安:“终归家,吾甚念。”
周氏微笑,示意梅姨娘领女,转而望向檀如意。
檀如意挽上周氏臂膀:“此处不便,移步内室。”
不久,至正堂。
周氏落座,对梅姨娘道:“汝亦坐。”
梅姨娘谢恩,静坐周氏下首,南桥随即依偎其怀。
梅姨娘微笑,轻抚南桥发丝面庞,母爱浓郁,无需言语。
南桥心满意足,往昔伤痕,此刻亦感温暖。
“坐端正!”周氏不喜此亲昵,蹙眉训斥:“礼仪何在?需吾教诲几次?”
南桥不以为意,乖巧坐好,对周氏甜笑,无丝毫对嫡母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