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是我

你曾经是我的梦!

院子空落而又寂静,我一边走一边睃寻着周围看看有没有让我感到有兴趣的东西,突然发现了院子的菜地里那长长的黄瓜蔓上结了嫩嫩的一根根的小黄瓜,这可是非常好的玩意啊,又可口又清脆,我能想像到它进到我嘴里的味道和爽口,我自顾自的将那些长的比较大的小黄瓜都摘下来装进我的裤子口袋里,装不下时就吃掉它,这时,我听见一声咳嗽,遁声望去,原来是看管烈士陵园的梁伯伯背着手朝我走来,这可怎么办呢, 他若看到肯定会说我糟踏东西的,我赶忙趴在了菜地里,然后用一片大大的菜叶子遮挡住自已的眼睛,心想这样他就看不到我了,可是他依然准确的找着了我。

他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拉出了菜地里,说不许糟踏菜,去一边玩去。我揉着被揪疼的耳朵,非常纳闷,明明我已藏的看不见他了啊,他怎么可以一眼就找到我呢,直到上学了,才明白,这就叫做“一叶障目”!

后来随着父亲工作的调动,我们也从山上迁到了县城里,在厂区的院子里,我和几个玩伴把水泥楼梯当成滑滑梯玩,具体玩法就是从楼梯的上面趴着溜下去,因为高度高,所以溜下去无限快意,我和白小妮、邵小米玩的不亦乐乎,也忘记了吃晚饭的时间,没一会儿,白小妮的大哥来叫她回家吃饭,我们玩的正是高兴,只是远远的看见她大哥,就对她说,白小妮,你大哥喊你回家吃饭!可是她大哥来后却拉起她就打了起来,我们惊骇不已,不知为何好好的会挨打,白小妮自然也不知道挨打的原因,她大哥的几巴掌下去已是眼泪连连,她大哥一边打一边说,你看你把好好的裤子磨成这个破样子,看咱妈回去不打死你!这时我们才发现白小妮的花布裤子的裤档已磨开了好大一片,于是忙不迭地低头看自已的裤子,这一看都傻眼了,我们个个的裤子都是把裤档磨开了好大一片,这下都蔫了,顾不上管白小妮让她大哥打的事了,都为自已裤子破了回家无法向父母交待而发愁,白小妮抽抽嗒嗒地让她大哥拎走了,我们也没有了玩的兴致,一脸郁闷地各自回家去了,自然回到家里是少不得挨一顿训斥或是一顿打的。

儿时的印像里,家属区是非常大的,日子过得悠游而自在,各家还都在院子里自建一间小厨房,房前又都开了一小片地,种了各种蔬菜,蔬菜的藤蔓一直蜿蜒到沟底,对面就是幽幽青山,中间有一条小河沟隔离开来,每到春天对面山坡上的野桃花烂漫成一片,深深浅浅的粉色交相辉映,而蜂蝶在花丛周围嗡嗡的叫着,盛开的桃花以嫣然的姿态迎接蜂蝶的授粉,空空山谷里一派恬静和安然。

小河沟里每到春天和夏天就长满可以吃的野芹菜,同时,夏天也会有蛇为了清凉潜伏在这长势喜人的芹菜下面。各家又都养了好些鸡,原来鸡是完全可以教化和训练的,每次到了日暮时分,妈妈只要用棍子敲打搪瓷盆子,我家的鸡就像听到命令一样,箭一般地从远处草里飞奔而出跑回来吃食。

而其他家的鸡因为没听到自家主人发来的号令只是在旁边看并不走近来争食,若是有个别馋嘴的挤进去想吃一口,还没吃上就被家里的鸡以十足的优越感和主人的霸气啄了出去,片刻之后,其他人也用各种各样召唤的方式来叫自家的鸡回来吃食。

久而久之,各家的鸡都认得自家的主人,若是主人在旁,它们就会熙指气使地去欺负别家的鸡,但是主人不在,那它们断然不敢去冒犯别家的鸡的,变得非常收敛和有规距。

有时去放鸡,放鸡的意思和当今的溜狗是一样的,瘦得像“打枣杆”一样的哥哥会找同样一根细细的竹杆扛在肩上,往地上一蹲,那些被哥哥驯化的特别有悟性的鸡分别跳上竹杆的两头,哥哥就会扛着竹杆上的鸡游哉悠哉地走到一块有水又有草的草丛中,鸡就会自已从杆上飞下来,吃水里的小野虾或是草里的蚂蚱。待吃饱了就又会自已站到竹杆上,这离奇好玩的一幕成了每天下午厂区里的一景。

随着风起叶落,有苗不愁长的娃娃们都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也背着由妈妈手工缝制的小包去上学了。

还记得当年上学的学校叫枣阳小学,那时的教室有多大,有多少人,老师叫什么全都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学校对面有一个果脯加工厂,每天总是从里面丝丝缕缕地散发让我流口水的凝着蜜糖般地甜香来。

那时中午午休我们都不回家睡,一个课桌的同学,轮流睡课桌和长板凳,有的男同学中午睡不着,就恶做剧,看哪个同学睡得最香,就悄悄地从外面用盛墨的砚台端些凉水,用毛笔沾着抹在那个同学的脚心里,据说,这样会让小孩管不住自已的尿在桌子上,班里有一个女同学,好像是叫胡小娥,她一直都是众多男生捉弄的对像,但是印像里她一次也没有尿在桌子上,倒是口水总是在桌子上流成一片,让上下堂课的同桌总是满脸不情愿而又嫌恶的坐在她的旁边。

胡小娥家就在附近的农村,因为小时发高烧而有一点儿小小的后遗症—-跛脚,那时的同学们都生性纯朴,没有人就此取笑她,倒是她是一个十足的八卦婆,好事之心很盛,学习也不好,在班里树敌很多,可是有一件事是她唯一获得被重视和讨好的,那就是她家的地里每年都会长出又大又甜的青萝卜,每年到了那个季节几乎隔两三天她都会拿一个又粗又大的萝卜,来班里吃,而且是在上课的时候吃,当老师刚刚转向黑板上写字,她就拿出来那只又钝又不好用的小刀来,开始切割那个在同学们眼里硕大而又美味的大青萝卜,因为刀钝因为萝卜大,所以这项工作进行的特别不顺利,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全班同学的心,这时,含蓄的同学就会想法避过老师的法眼轻轻地唤她的名字,等到忙于切割萝卜的她好不容易回过头来望,就会提醒她某某日大家在一起分享过对方的什么好吃的,以方便让她记得也分她一块来吃,粗暴生猛的男同学直接从课桌下,伸腿跺她的板凳,并且语带威胁和警告的告诉她不给自已吃萝卜的可怕下场,还有平时要好的女同学,用撕下来的作业纸揉成团来打她的头,等她略带恼火的转过身来,这边的同学就会幽怨而又愠怒地瞄她一眼两眼,含蓄地让她明白不给自已吃已伤了好友的心……但此时的她已无睱顾及,只是一门心思的避开老师,专心于摆弄她手中的萝卜,一时间,在课堂上,有扔纸团的,有扔笔帽的,尽管丢了笔冒回家会被家长打,但是此刻,却远没有那个美味的萝卜更有价值。

直到她手里的萝卜被周围豺狗一样的同学瓜分干净,老学究一样的老师也闻见教室里那冲鼻的辛辣味,也听到他在黑板上板时教室里的骚动,除了训斥几句也别无他法。那时的老师对学生都有一种接近于自已孩子般的亲情,是温厚而又慈爱的。虽然偶尔严厉,但多半有如家中长辈般的慈爱。

胡月娥过了从萝卜拨出地到再也不可能从地里拨出来的鼑盛时期后,就又沉寂了。只能偶尔说说小事非或是八卦一下了。

印象里那时中午午休的时间都是很长的,一般午睡的方式是和同桌一个睡桌子一个睡长条板登,每日一倒轮流睡。我们总是能在嬉闹一阵后沉沉睡去,可是有一日在睡梦中被外面刺耳的哨声惊醒了,原来是要紧急集合,全校学生睡眼惺松地来到操声上,才看清校长严肃的脸,旁边还有几个学生,脖子上挂着包,里面因为装的满满荡荡的而显得格外沉重的包将他们的细长脖子压得很是痛苦,他们的脸也涨红惶恐。校长说这几个学生趁中午午休时间溜进对面的果脯厂,偷了仓里的果脯和蜜饯,装了这么几包,让人家值班的人发现了,揪了过来,学样要严肃处理,并当众将那几包的果脯和蜜饯生气的倒在了旁边土厕起出的粪堆上。然后大家回教室上课,上课期间不断有学生举手表示内急要去方便,去的人多了,老师不禁纳闷,出去一看,只见众多学生尤如屎克朗般地趴在粪堆上拾拣让校长倒掉的果脯和蜜饯,老师一声吼,才作鸟兽散。

在那个物质非常溃乏的年代里,孩子们对甜食的向往真的是超出想像。白砂糖也是很奢侈的,一毛钱五个的高粮饴糖对我们是难得的美味,听妈妈说 ,在那些偏远的农村,家里来了客人,冲一杯白糖水就是待客的好礼了。

那时的天仿佛远古时候的天空,纯澈而又湛蓝,极少有机动车行驶在窄窄的马路上,我们可以任意地在路上撒欢追跑,下过雨的午后常会有彩虹如约而至升上湛蓝的天空,路边的杂草里会有可以食用的野蘑茹探出头来,有耐心的话还可以寻到一丛两丛的野韭菜。回家交给巧手的妈妈做成鲜蘑韭菜汤,美味可口。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每到春天,地上泛起一层莹莹绿色,夹杂其中的是星星点点的各色野花,房前屋后的山上有山桃花开的烂漫而又缤纷,灰黑色的土原和破败的砖瓦窑后面不经意地伸出一枝红杏,在那个色彩缺乏而又单调的年月,那枝桃花,简单美的梦幻又耀眼。

冬天的小县城往往大雪封山,没有暖气,在屋檐挂满冰溜子的寒冬,取暖只能靠穿厚点和家里的土炕。

我们已然惭冻惭冻的习惯了,上早课,班主任带队领我们出去活动 ,柏油路面已冻得泛着白渣,像是一块冻硬了的豆腐,走在上面脚底打滑,这么冷的天气里狭窄的街上空无一人,我们穿着妈妈手工缝制的“棉窝窝”袖着手用胳膊肘推推掇搡地小声说笑着向前走着,这时从马路对面慌慌张张跑出一只老鼠,班主任是一位年青的男老师,他看到女同学害怕的样子男同学兴奋的眼神,很想露一手,就快步走上前去 ,瞄准老鼠猛力一跺,居然很准地将那只老鼠踩在了脚下,只听老鼠一声惨叫,然后就吱吱地跑远了,地上留下了那只老鼠的一截尾巴,数学老师看到同学们因为兴奋和严寒而发红的脸蛋,得意地抬抬脚说我厉害吧,这一抬脚不要紧,鞋子上的发现让老师就沮丧了,原来他穿的新棉鞋露出了一团洁白的棉花,是刚才那只老鼠为了自卫,从他发威的脚底下探出头来咬了老师的脚一口,老师才抬脚放它走的 ,只是没留意老鼠伶俐的牙齿已咬破了他的新棉鞋,同学们都笑了,乱成一片,因为刚才的一幕演变成现在的场景很让同学们没有想到,所以全都快活的乐不可支的闹嚷着,老师此时已顾不上维持纪律了,只是低头再三察看自已那只受伤的棉鞋,心疼不已,唏嘘不已,不复再有先前的神气,低头闷声不响地带我们回学校了。

山区冬天的早晨,多半时候都是在小学简陋的操场上由各班老师带领着跑跑步,做做操就完事了,那天早上大雾散去,异常寒冷让跑在操场上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有瑟瑟发抖的感觉,只能是更加使劲和买力的跑,以博得身体的发热来取暖,我们那位年轻的班主任还没有出来做操,操场周围的房间就是老师的宿舍,这时跑到班主任门前时看到他一下子从房间里闪了出来,只是没出跑步,他袖着手靠着门框,已忘记了那只老鼠咬破棉鞋带来的疼惜和不快,似笑非笑地在目视我们跑操,那时的人普遍穿着一条笨拙的棉裤,没有一点美感和形状可言,可是老师们因为年青又是知识分子所以在穿衣上就显得讲究一些,老师们都在那条丑丑的臃肿的棉裤外面罩一条布裤子以显得体面和美观,我们年青的班主任也毫不例外,那天他穿一条洗得泛白的蓝涤卡罩裤,斜靠在门框上,虽然双手还是袖在袖筒里,但整个身体在随着吹哨同学的哨音节目一抖一抖地运动着表明他的灵魂和意志已经融入了早晨晨练的氛围里,也在从内心到精神的参与着我们的出操,一圈一圈地跑着,他也陪着我们一直身体在抖动着,可能是因为他今天起迟了听到哨音才急急穿衣出来的, 所以情急之下就没有系好外面罩裤的裤腰带,随着抖动,他的裤子已缓缓地滑到了胯部,可是他毫无知觉,有个别女老师在低头窍笑,同学们也开始发出小声的嘻笑声,吹哨的是一位高年级的男同学,他也察觉了老师裤子的变化,为了让老师的裤子更快更顺利地滑到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步,他的哨子吹的节奏更快更欢实了,可是我们可怜的老师还是一点都不知情,他现在可能确实睡醒了,更加认真卖力地抖动起身体来,跑操的队伍里不时传来掩饰不住的笑声,老师也听到了,他诧异地看看大家,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可笑的地方,就又认真地投入到他的抖身体运动中去了,终于等他察觉到异样,一低头,发现自已的罩裤已褪到了膝盖处,他低头倏地一下子就闪进了自已的房间里,外面爆发出一阵阵笑声,孩子们快乐无比地笑,老师们低头遮遮掩掩的笑,他关上房门,羞得一天都没有出来也没有上课,下课后大家都走到老师房间门口听听声音,敲敲门,没有动静,就都说老师羞得出不了门了。

初中,随父亲全家来到了商南县,举目看去,这是一座大而又脏乱不堪的县城,尘土飞扬的街道,满目昏黄的天空,浓重的地方口音,一开始我就对这里没有留下好印像,缘于上学必经的那条北关街道上几乎家家户户摆放着出售的棺材,每逢天雨,那条街道泥泞不堪,因为下雨导致的停电,未出售的棺材上面点着白色的焟烛,在风中摇摇曳曳,村边堆放的包谷杆滑倒在泥水中,踩上去发出“咕吃咕吃”的声音,更是溅起泥水到腿上,那些棺材在雷声阵阵的夜色中,阴森可怕,让放了晚自习回家的我恨不能即刻逃离。

我就读的那所中学当时是这个县城里唯一的一座初中,为进这所中学也是父亲费了心力托了关系才办妥的,路程挺远,所以每天要天不亮就要起身去上学,我常是半睁半闭着腥松睡眼,同行的女孩在寒风中一边聊天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姜水菜卷(当地人用酸菜做的花卷),六点钟的早晨,路上几乎没有人,只听到女伴们响亮的咀嚼声,那是用一种河里的水芹菜和地里的菜花叶子用每日下过面条的面汤泡制的菜,清脆而又酸劲十足,淹渍在缸里可以随时做一日三餐佐餐的主菜,一般是从缸里直接捞上来,切碎再加上葱末、蒜末、姜末和干辣椒末,最后把烧热的油浇在上面,炝人的油香里弥漫着一种酸辣开胃的香味,那是当地最普遍而又寻常的菜肴。廉价而又全天候的供奉给所有人下饭,而我全无胃口,只是一味的想睡觉,跟着她们一路上不停歇的走也要走四十分钟才能到学校,那时在晨雾里,会有商贩在每日必经的邮局门口卖粽子,那粽子绵软可口,里面的馅料给的很足,是用红豆沙、豌豆沙、青红丝和红糖做的,米也是货真价实的糯米,软糯可口,包在青青的粽叶里,发出清甜的香味,一角五分钱的价格,在当时的物价是适中的,所以常会在摊贩的身边围一圈来吃粽子的人。偶尔我也会在某个晨雾冉冉,夜色未消的早上不困乏的时候, 买一个来吃,那种清香久久难忘,真是颊齿留香的感觉。

那时学校里有学生灶、夏天还有校办工厂里的冰棍,是用白糖和桔子粉做的,下课时,挤过众多的学生去吃一根,也是无限享受。在那个青涩的岁月里,对吃的的**还是胜过了其他一切的诱惑,有时下晚自习后将口袋里攒了几天的三元五角钱狠狠心去小买部买了糕点“芙蓉切”,那是一种类似于现在萨其玛的硬版点心,那种硬硬、脆脆而又超甜的口感,会让我陶醉许久,慢慢地咀嚼,回味,但依然以非常快的速度吃完了,真希望这个过程无限延长。

进入高中,已忘记了学习是这个阶段唯一而又不变的初衷,本里会出现小纸条,包里会常有男生塞进来的信,还有各种的名信片,这一切分享着一个少女本该无暇而又纯净的心,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可是安宁的生活里却开始有了异样的骚动,冲撞着一个少女本该平静如莲的心。

下午上晚自习前的校园里,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在操场里活动,有的相约在兵乓桌旁一较高低,有的在同学们的围观下在蓝板上投下一个个三分球 ,更有好学的依然在远离跑道和活动区域的小路上默默背诵课,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站在教学楼的走道上,俯瞰着下面,而此时空旷而又热闹的操声上方,有齐秦那干净的嗓音在吟唱着“外面的世界”,或者是姜育恒用他那忧郁而又沧桑的歌喉深情的演绎着“再回首”。那歌声那么贴合一个个少男少女爱做梦的心,那样的让人憧憬和值得期待……萦绕在操场的上方,像一个个故事的片头曲。

我走在下楼梯的拐角处,迎面遇到一个上楼的男生,他看到我突然站住,漆黑的眸子如深井紧紧地盯着我,说你是六班的吗?我仓遽地抬眼看着他,穿一身卡其色的中山装,左边口袋插着一只钢笔,挺拨笔直如一株白杨,头发乌亮,肤色白皙,那样的英俊和清隽,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力量。我无言的点点头匆匆与他擦肩而过,心里却如小鹿冲撞着,依稀记得他是邻班的男生,因漂亮的嗓音和一手钢笔字而闻名于同学中。

就这样算是与他相识,只是我心中清楚的知道,有一道底线就是绝不能在学生时期早恋,我只是对他有好感,而他,我想也是仅仅对我有最初的喜欢,单纯复简单。

在去学校的那条街道,每到春天,下午放学落霞满天,偶尔有同学骑着单车从身边疾驰而过,翩若惊鸿,而身后的涟滟霞光打在身上,给整个安静的街道涂上一层瑰丽的色彩,静谧而美好。他这时往往会骑着单车悄无声息的停在我的身后,静静地跟着我走一段,彼此并不说话,我怀中抱着本,面色沉静地走在前面,而他小心翼翼的推着单车跟在身后,到了路口,他说我该走了,我点头他离去,没有言语,没有情话,只是一对少男少女单纯而简单的交往。

不喜欢理科,可是我们却偏偏没有分科,依然要上物理和化学,常常在化学课上埋头写语作业或是写自已喜欢的章,因此被化学老师点名批评,这次老师说到最后,竟然说道 ,你是不是一天就看本里夹了多少张别人给你写的情?瞬间我的脸庞发涨,大脑一片空白,同学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抬头看着我,有几个要好的同学看我的眼神,纯净而无辜,那是信任而又支持的眼神,在那一瞬,一直叛逆的我却没有选择辨解,我默默的坐在座位上,一直到下课。

那天是一个因连绵阴雨面气温骤降的雨夜,同学们还都在上晚自习,我衣着单薄,手指冰凉,心里无限委屈,在学校门口对面的树荫下一直在等他,因为我约了他,我有话对他说,我足足等了有一个小时,可是依旧没见他的人影,失望至极,回到家里已是落汤鸡,可是我却不知他在前一个路口比我更执着的等着,那个雨夜是让人透心凉的雨夜,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雨夜。而我想给他说的话就是,以后你不要再送我回家,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时光荏苒,多少人的心事还在盛夏夜里辗转,而北方已然是一派初秋的清冷,放学的那条街道依然安静,道路两旁的枫树上盛绽小而繁复的花朵,隐隐的散发出阵阵的药香,风吹过,飒飒地声响,吹落多少少年的心事,吹落多少清纯的梦想。

我依旧一个人怀抱本走着,早已习惯了他不再陪我回家,有天放学,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阵铃声,他骑车疾驰到我的前方停下,一改往日的安静和小心,他跨在单车上回头看着我,说,虽然我们不能做朋友,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他递给我一张纸条,然后就走了,我愣怔了一下,低头展开纸条,只见上面他用漂亮的钢笔字写着“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这应该算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情吧,我将纸条小心的折叠起来夹在本里,内心甜美表面如常的往家里走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走在路上有风徐徐吹过,我不禁转身仰望晚霞,那色彩??丽而夺目,如巨大的花朵在路的尽头盛大开放,那瑰丽的光芒浸染了我的脸庞还有我的衣瓽,让我不禁眯起眼睛,想起席慕荣的诗句“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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