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陈川。”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问到陈川不方便回答的，他便沉默，李云芷就会默契的换一个话题。
京城锦衣卫衙门
陆晏卿坐在桌案后，听着千户使汇报今日密探发回的情报，他面上窥不出一丝情绪，始终沉默着。
夜已经深了，忙完白日的公务，又回到卫所处理今日的最后一件事，陆晏卿疲惫的揉了揉额颞。
原是走个过场，派出去成百上千的密探，三五个月也不一定会有一条有用的情报。
直到从外边进来一个锦衣卫，悄悄对千户使耳语，“大人，陈川还没回来。”
陆晏卿不甚在意的抬头，“谁没回来。”
千户使忙回道，“一个密探。”
陆晏卿原是随意一问，“他负责监视谁？”
千户使回道，“就是前段时间，大人您亲自吩咐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三女。”
陆晏卿挑眉，“去查一查。”
约莫半个时辰后，属下有人来报，“李姑娘巳时乘坐李府马车去了城郊，申时不到李府的马车回城，据守城门的士兵回报，马车内无人。”
“根据陈川留下的记号，他此刻人在城郊后山附近，若他没出意外，应该还跟着目标人物。”
千户使恭敬道，“大人，属下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去一趟，一个时辰内便可来回。”
陆晏卿想到晏礼说起这个女人时，魂不守舍的模样，起身取了外袍，边往外走，边留下一句，“不用了，我亲自去看看。”
陆晏卿赶到后山时，已近子时。
李云芷无话找话，已经从陈川出生起问到了十四岁。
后者想着，再过三年他就进到锦衣卫了，十七岁以后的问题，都是要保密的，不能回答她了。
锦衣卫到底行武出身，作为密探，五感敏锐，陈川正应付着李云芷，突然听到马蹄声。
他蓦的向李云芷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者会意点头。
难道赵月荷怕真的出事，派人回来找她了？
在她的心中，哪怕期盼陷害她的人良心发现，都不会去奢望李府派人来寻。
天空中骤然炸响了一道焰火，是锦衣卫的信号！
是同僚来了，陈川三两下上了树，借着月光，发现前方单人匹马的，竟是指挥使大人！
他连忙出声，“大人！”
陆晏卿勒绳下马，对着面前恭敬行礼的属下，只问了一句，“人呢。”
后者立刻会意，指了指前方一处凹陷，“李姑娘在那。”
陆晏卿蹙了蹙眉，径直上前去，弯腰一探，语调闲散又意味深长，“你怎么老是在牢笼里。”
李云芷看不见动静，耳朵都差竖起来听，她只知道来人了，是个男人，而且同陈川似乎一伙的。
直到看见陆晏卿，她浓密的睫毛倏忽一颤，眼睛不自觉睁大，神色有些恍惚，出口的话结结巴巴的，“我。。。额。。。大人？”
哪怕只见过一面，李云芷对面前的人的印象极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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