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年呢？”
“去年……”有笑意在她唇角晕开，像是得意像是不好意思，“去年我没来啊，反正抢不到。”
“我们去握月楼，都在追游灯，这时候那边人不会太多。”她看了一眼远去的百戏灯，然后转身往握月楼方向走。
人潮汹涌，成郢跟在宁婼身后，紧紧盯着她挤入人群的身影，生怕她走离自己的视线，二人失散。
·
登上握月楼，能将半城风光收揽眼下。
月亮爬高，似银盘，悬挂中空，清凉如水的月光流泻千里，楼底灯火如织，热闹非凡。
宁婼手肘枕在矮栏上，双手托住脸颊，一会儿往上看，一会儿往下看。
“生辰快乐，郡主。”
这一句话引得宁婼偏头看向他。
成郢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颗果脯糖，包纸上印着一个红色的“福”字。
她放下双手，偏移了身子，正对着成郢。
成郢清楚地看见宁婼眼中升腾起的惊讶与愉悦，像一朵朵花骨朵儿次第绽放，渲染了令人心旷神怡的曼妙。
“你这么厉害？”她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那当然。”成郢又往前一递。
余光瞥见成郢平日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没了踪影，宁婼没有接过果脯糖，而是盯着那块本应有玉佩存在的地方：“你玉佩呢？”
“跑的时候掉了吧。”
宁婼凑近，眼神锁住他：“拿去换糖了？”
少说也值几十两上百两的玉佩，就这样换了一颗几钱就能买到的果脯糖。
“身外之物而已。”
“糖不也是？”
“但郡主的开心不是。”
新一轮的烟花在近处炸响。一字一句真诚，在震天响的烟花中也丝毫不逊色，字字清晰落进耳朵中。
成郢绝不是第一个，在此之前不少人一掷千金只为能哄得她开心，彼时她并不以为然，只觉无趣。
但此时，却有点不同。
宁婼接过糖，拆开外边的包纸，啃下一口果脯。
“福运会降临到郡主身上的。”
远处彩灯，闪着微弱的光芒，一眨，一眨。
在噼里啪啦的焰火中，宁婼笑弯了眼睛：“成郢，生辰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