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轻揽过她的肩膀走向停靠在街边的白色轿车。
李念念就在他的身侧，半个相拥中，是再也走不近的距离。
这一刻，李念念清楚地意识到，从洛晨浅选择回北城开始，他和她的选择权一直都在洛晨浅的身上。
再念念不忘又如何，没有回应，总有一天会释怀。
压抑到底的心绪反弹。懵懂年轻的心，在短短的时间内，境况天上地下。
现在，她抬头迎着急吹的风。冷意刺过头顶，忽然间，李念念不想再纠结了。
她快走两步先洛晨浅到了车身前，自己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在车里，她仰笑看车外站着的人。
风吹动他的衣角，湿润的雨夜中，清俊隽然。
“上车。”她对他说。
洛晨浅看着她，大衣口袋中的指节握紧又松开。
“盖上吧，别感冒了。”
洛晨浅弯腰进入车中，将毛毯盖在了她身上。随后，人从逼仄的空间中退了出来，走到前面坐下。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酒店，洛晨浅将李念念送到了房门口。
刷卡的电子音响在安静的走廊里，“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来找你。”
“行。”
她点头应着，从里面将门带过，“晚安，念圆圆。”
“晚安。”
洛晨浅喊了她的小名，她站在门内，认真地看着他，恬静回应。紧接着，门被合上。
行李箱倒在地上，李念念没心情整理。从上面跨过，到了卧房，立刻倒在了床上。
空调温度被她调到了最低，屋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寒冷之下，所有的感知都被隔断冻结。
思绪混沌，眉头在不知间皱起，这样睡了一整夜。
第二日，李念念迎着晨光下楼，电梯门打开，她先看见了安笙。目光寻过周围，没有洛晨浅的影子。
无声叹息，但这一次，低落的情绪很快就被收起。走出电梯时，已经恢复了自信明媚，引得等在电梯口的人追随注视。
她走向安笙，步风徐徐，到锁骨的波浪长发扬在耳后。安笙认识李念念的时间不比洛晨浅少，对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安笙看得分明。
手肘被走来的人松松挽上，安笙想着李洛两家在北东两城中的微妙关系，心绪复杂难言。最后，什么都没提起。
只替那人解释了一句，“听说是早就订下的行程，跟着他小叔去了使馆。”
“嗯。”
李念念静听着，乖巧回应。
眯笑的眼中不露丝毫情绪。
这一刻，李念念心中觉得，洛晨浅再失约也无所谓了。
可到下午，他却又是如约而至。算下来，在对她的承诺中，洛晨浅没做到的也只有那一次。
可为什么偏偏会是这一项。她想不明白，也看不清他的打算。
感受着与他的渐行渐远，李念念不甘两人十四年地感情至此归虚无，可却又无能为力。
昨天晚上，她意识到，他俩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时差和距离。
有些看不清的东西，她看不透彻，洛晨浅清楚却选择了缄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