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心有点方,她没想要他的承诺啊。
她是因为没有去处,就想跟他临时搭个伙,但他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也对,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他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以后还会理所当然的对她提出别的要求,比如,拥抱,亲吻,上炕……
越想越方,田宁连忙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然后望着男人,试探地道:“如果我说,原来的田宁不见了,今早醒来后是另一个人……”
“你叫什么?”
顾严柏神情严肃,语气威严,那感觉就跟军训时忽然被教官点到,田宁下意识地高声回答:“田宁!”
话一出口,她就懊恼地拍了下嘴,余光还撇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她试图解释:“我是叫田宁,但是跟前头那个田宁不一样……”
“行,我知道了。”顾严柏抬手打断她的话,偏头对东东道,“东东你出去玩一会。”
玩妈妈手指正玩得开心的东东,忽然被点名,他“啊”了一声,茫然抬头,就对上爸爸严肃的脸,他有些害怕地喊妈妈。
田宁忙安慰他:“没事,是妈妈和爸爸有些事要谈,你不方便听。”
“那我什么时候方便听?”东东问,眨巴着黑白分
明的大眼睛。
田宁看了眼顾严柏,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低头与东东道:“等你爸爸认为你长成了男子汉了,就可以听了。”可惜她不能陪他长大。
“我现在不是男子汉吗?”东东追问。
田宁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现在是小男子汉,等小字去了—”
“那我就是大男子汉!”东东抢话,双眼发亮。
“没错,抢答正确,妈妈亲你一口作为奖励。”
东东立刻欢喜地把小脸蛋凑过去,等田宁亲过后,不用她催,就跳下床,蹬蹬跑出去,她只得冲他背影嘱咐:“不许出院子。”
“好的,妈妈。”东东蹦蹦跳跳,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没了东东的声音,龙凤胎又在睡觉,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不自在。
田宁忍不住动了一下,草席下的稻草顿时沙沙作响,分外突兀,惊得她立马不敢动了。
恰在这时,顾严柏忽然开口:“你刚刚跟我说那么多,是想回城,或者,你想跟我离婚?”
随着他的话落,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
精神紧张时,忽然被顾严柏问到要命的问题,田宁下意识摇头:“没有,我没这么想。”
顾言柏闻言心神一松,但随即又听得田宁道:“我
是说我不想回城,但我们的婚姻……”
屋内的空气再次冷下来,田宁及时打住,偷偷窥着顾严柏的神色,咬了咬唇道:“要不,我们先试着培养一下感情?之前,虽然你跟前头那个田宁结婚五年,但相处的日子不超过一个月,我想你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深厚感情,对吧?”
看到妻子淡粉的唇瓣张张合合,又听到她反复将现在的她,跟之前的她分割开,顾严柏莫名生出一股烦躁,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完,然后慢慢眯起了眼:“之前的五年,你都在应付我?”
田宁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顾严柏的身影,反倒那位竹马的身影尤其深刻。
见她不回答,神情中还透着一丝紧张,顾严柏的心彻底凉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你应付我的事,我早就知道。以后你只要用心抚养东东他们三个,你想怎样都可以。”
说罢,男人豁然起身,拉开门跨出去。
田宁张了张嘴,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也没能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