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晔又不傻,林云汐的话中话,岂会听不出来。
他原本脸色是阴沉难看的,这会却是又笑了,那冷冰的指尖蓦地上移,就落在了林云汐的脖颈处。
“胆子变大了,翅膀也硬了,敢威胁本王。本王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捏碎狗胆,一点点拔光翅膀的毛。”
话落,凤眼眯起,放在林云汐脖颈的手收紧力道。
吸呼一点变得困难,林云汐目光在大殿上扫去,就见所有人正看着她跟楚宴晔,那些人的眼里有幸灾乐祸,有不忍直视,唯独没有关心。
怎么也不可能期望这些来帮她,今天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为了改变跟楚宴晔相处模式,不再被永远压制,她豁出去了!
林云汐难受地眯起了眼,声量还是跟之前一样,依旧不大也不小,只够两人听见,嘴角弯弯勾起一抹自信笑容。
“王爷,我能让顾少夫人开口说话,你确定要拔我的毛!”
楚宴晔削薄的唇颤了颤,墨黑色的眼瞳动了动,似不敢相信,过了一会,声音才更加冷冽也越发小心的响起。
“林云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本王,不是每次都能幸运!”
这威胁的语气不是不相信,是害怕相信过后的失望,可见苏芸在楚宴晔心中的分量。
纵使潮儿说过,楚宴晔对苏芸没有爱情,但苏芸在楚宴晔心中地位,恐怕也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也是,若是按照小说正常套路走,苏芸就是楚宴晔的白月光。
林云汐眸色一动,暗呸了一声。
管那苏芸是不是楚宴晔的白月光,在她这里,只要楚宴晔在乎苏芸,她压倒楚宴晔,在以后的相处中不再被一味地压制,这事就能成。
林云汐目光不闪躲地跟楚宴晔对视。
“王爷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不相信自己的大夫可是大忌。”
“实话跟你说,顾少夫人的哑疾虽然年代久远,可要论医治的难度,比治好你容易,我只要三味草药,再辅以我的针法,只需七日,顾少夫人就能张口说话。”
她没有说谎,在给苏芸剖腹产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
只是帮苏芸恢复哑疾的三味草药难寻,再加上施针太耗心神,她才没有说。
毕竟要在三个月内发展自己的势力,时间紧任务重,没有必要的闲事,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
楚宴晔审视着林云汐,沉静了片刻,那紧贴着林云汐脖颈的手松了松,改掐为轻轻地刮蹭,痒痒的,像把玩他的掌中之物。
“林云汐,说,这次你想要什么?”
“不许对我甩脸色,不许吓我,不许威胁我,要心甘情愿给我利用!”
窒息感一松,林云汐吐出一口浊气,话语不停地提着自己的要求。
这种时候就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不趁机将自己受过的气,尽数都还回去岂不是可惜。
“林云汐,你这是在得寸进尺!”
楚宴晔气愣了,还没有人敢跟他提过这么多的要求。
“王爷若是不愿意,那就还是继续拔毛吧。”林云汐有了倚仗,无所谓地梗起了脖子。
楚宴晔跟林云汐的位置反过来了,威胁人的反被威胁了。
林云汐勾起唇,没有办法,谁叫她找到了楚宴晔的弱点。
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却在乎苏芸的哑疾。
楚宴晔盯着自己手下,林云汐那截比天鹅脖颈还有修长白晳的脖子,削薄地抿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抿紧,如此反复。
他冷笑了一声:“好,如你所愿,若是治不好苏芸……”
“治不好苏芸的哑疾,割下我的舌头喂娇娇对吧,我已经知道了,不用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