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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知味,岁月沉香。过往烟尘,不复归来。
某日夜,蓝思卿自上苍轻落,现身于旅馆,将睡在一起的两人带出。
蓝思卿表情没有变化,倒是令南柯有些尴尬与不解。
“南柯,快些飞身赶往苍云。”蓝水陌跟在蓝思卿后面,眼神看着南柯,手里紧握折扇,整个人显得有些惆怅。
“去吧,不多时日,我便寻去神路,赶往苍云。”南柯对着她传音,脑海里浮现从相遇到如今的画面,眼神痴痴。
两人的视线越来越远,直至被缓缓飘浮的白云遮挡,再也望不到分毫。
南柯收回目光,竟生出苦涩之感。偌大的空中,身边再无一人。
“补全仙心,呵,难啊。”
云禅在前天驾鹤西去,归天之日,异象出世:白日炸起惊雷,不存世的鸡鸣声响彻梦泽。
城内白布飘摇,各家门前凡人跪拜,为云禅仙逝求福。
于临死之际,云禅双眼盯着上空,一言不发。南柯站在云家送葬队里,看着这个对自己熟络的老年人。
他是一个自然死亡的老年人,南柯不知道要做什么感想。
但是心底很难受。
不单单意味着这世界,认识他的人只剩下了南浔。
而至于东良,自己还要杀他。
想到这,南柯苦笑着摇头,待云禅被秃鹫啃食完身子,彻底的隐姓埋名,游历在了天姥。
……
几月光阴荏苒,梦泽酒楼,昏黄的油灯照着屋内暖黄倒影,只有两人在闲聊攀谈,场景温馨。
“白发仙在咱们梦泽没走吗?”这是酒楼一位肆者,此间为他开的酒楼,自己做了柜台老官儿。
他名为子剑。
“可不是,我前些日子还看见白发仙从庙宇那走出来呢。”说话那人端着一碗酒,随意靠在柜子上。
“听闻白发仙给日国带来一场雨水,当真是伟岸啊。这等仙迹,连湖心城主那位仙人都未有过。”子剑一脸向往,却引喝酒那人一阵呆滞,
“仙人之资,也是我们凡人能比的?”
“说的也是,我等凡人所求,也不过这平凡一生,无病无灾,平安便好。”子剑笑着给那人又斟满一杯酒,眼底却是愁闷。
外头淅沥沥着下着小雨,青石板上留存着雨水,倒映出梦泽之地,见证日出日落的新生。
“老官儿,一盒酥饼,不要酒。”
朦胧细雨中,仿佛走过来一位白衣男子,黑色长发,秀丽出尘的容颜,如同谪仙降世。
再定睛一看,当真有人前来。
子剑一见此人,忧愁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手不自觉按在柜台,拿出一盒酥饼。
“先生,温热的酥饼,您点好。”
子剑有些奇怪,这青石板路沾染了泥土,人走过难免会弄脏身子,可先生却一尘不染,衣服也没水渍。
“先生,为何不吃完再归家,细雨缠绵,云烟里恐患了风寒。”
这是南柯跟随蓝思卿所学的幻化法,化成黑发白衣模样。
闻子剑所言,看着外头雨水,点了点头,坐在了靠门位置。
“先生,您还能再教我些吃食吗?”子剑离开柜台坐到南柯对面,喝酒那人也不打扰,饶有趣味的看着。
“是这桃花酥油腻,梦泽之人无感?”南柯问,
“自然不是,桃花酥于梦泽富有盛名,近日更是供不应求。”
“可先生,云国三地,梦泽颇有皇城威严,单单流传桃花酥盛名在外,怕是寒碜……”子剑搓着手,望眼欲穿,想说的话被南柯打断。
“润物细雨,自天姥存世便为世人盛赞,称其润物无声,福泽天下。”
“可暴雨倾盆,杂乱无章,晴阴不定,与雷电狂风颇有乱世之感,所学甚杂,不如专情细雨。”
“待你这桃花酥名满云国,应是可讨要其余名方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