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心中暗暗说糟糕时,“叮叮”之声再次连环爆响,伴着一声闷哼,金刀刘二连退几步,正好来到刘守阳身旁。
手中金刀已经“夺”的一声坠落,扎进楼板之中。
而无痕的长剑已经轻轻的指在刘二的咽喉上。
再看无痕,依然眼神清澈,嘴角之笑,依然云淡风轻。
刘二面如死灰,这是他在桂阳第一次如此惨败,而且是败在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少年手上,败得干净利落,彻彻底底!
几个胆大的食客和一个小二一直站在楼梯口偷偷观望,本一直在为那个瘦弱得如猴的少年担忧,此时,则是目瞪口呆。
想要喝彩,看看刘二,又不敢出声,只得在心里暗暗叫好。
谁也想不到,金刀刘二,堂堂快刀门的二当家,足以在桂阳横着走的人物,居然也会被人用剑指在咽喉上。
无痕忽然一声轻笑,手腕一转,收回长剑,“刷”的一声,归入剑鞘。
他没有看刘二,而是看向那缸酒,轻轻摇头,眼神中尽是惋惜之色。
“好!刘某认栽!想不到桂阳城中居然来了这样厉害的人物,佩服!”
刘二终于缓过神来,眼中寒光闪现,看着无痕,冷冷说道。
说是佩服,那是违心之话,说是愤恨,则是真真实实的。
无痕返身来到酒桌旁,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方抬眼看向刘守阳,忽然露齿一笑。
刘守阳心中一惊。他早就吓得肝胆俱裂,本以为二叔出马,手到擒来。
没想到二叔这一次没有和以往一样,大发神威,反而让无痕神威大发,未免更是惧怕了眼前这个瘦弱如猴的少年。
这一笑,让他心惊肉跳,魂不附体。
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不想背后就是酒缸,只听得一声惨叫和一声“扑通”,他仰头栽进了酒缸之中。
言开大声道:“刘大少爷,你要喝酒,也不用如此性急,莫非快刀门连刘大少爷的酒都断了,今天跑来祸害我花子的酒了?”
铁坨等人手忙脚乱将刘守阳拉出酒缸,狼狈万分的往楼下溜去。
刘二一声不吭,拔出金刀,冷冷看了无痕一眼,轻哼一声,返身离去。
言开看着始终气定神闲的无痕,笑道:“无痕兄弟好剑法!我言胖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无痕轻笑一声,淡然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法——训驴剑法!”
言开、唐七愕然,训驴剑法?这是什么破名?
舂陵江上,一艘精美绝伦的画舫之中的亭台上,齐登扶栏而立,看着眼前的红光绿影,脸上一片平静。
一名身着劲装的汉子悄然来到他身后,肃然而立。
“果然不出副令主所料,那个少年的确已经到了桂阳!”
汉子恭声道,竟然是在向齐登回报。
齐登没有回头也没有点头,而是很平静的说道:“他终于来了!”
“禀副令主,此事要不要禀告二公子?”
“不用,一切尽在本座掌握之中,区区小事,何必惊动二公子!”
齐登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回答。
片刻,齐登平静如水的轻声说道:“你们继续暗中盯着他们,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向我回报!”
其语气,神态,甚至眼神,像极了冷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