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们面面相觑,定国公主殿下婚后按照先帝旨意退居未央宫交出皇城司,如今朝堂之上帝党势弱,甚至呈现出分化的形势。
毕竟公主殿下只是个公主,太后却母仪天下,名分上更名正言顺。
加上宁王殿下立于太后身后,虽然不能说手握掌军大权,却也手握两军。
后党独大起来,参知政事和枢密院的人本坐壁上观的人多,后来也都倒向后党更多。
可现在没了定国殿下这个强敌,原本太后与宁王殿下之间原本分歧便放大了。
太后得了皇城司,亦能与宁王抗衡,不过一个来月,朝堂上后党分裂出了宁王党,与原先的后党死忠一派已经明里暗里十几次交锋,剑拔弩张。
参知政事与枢密院的人又态度暧昧起来。
这两日,宁王去了北大营巡视,萧太后立刻借机将他们召入宫中,瞅着太后这个架势,分明是要趁着宁王不在强行先立下太子啊!
参知政事没法子,在同僚们的目光下,只得硬着头皮打哈哈:“娘娘,这事……只怕急不得,如今宁王殿下不在。”
“哀家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哀家要立太子,也是为了国家社稷考虑,为何要一个王爷在,哀家才能做主,难道哀家不是国母,不配立哀家认为优秀的孩子当太子么?!”萧太后依旧能见到昔日美艳的容颜上闪过冷怒之色,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大帽子扣下来,便是参知政事这样的老油条也有些扛不住,他立刻躬身:“老臣不敢,太后娘娘息怒,凤体要紧。”
“陛下如今昏迷已经快两月有余,让你们立储,立储,商讨了那么久,一拖再拖,你们是要将这社稷至于不顾么!哀家给你们是我时间还不够多么,要哀家息怒很容易,今日就写下立储诏,请来玉玺盖上,让天下臣民都就此安心,哀家才能开怀,也才对得起先帝和如今病床上的皇帝!”萧太后一甩宽袖,冷眼看向众人。
萧无心率先出列,抱拳道:“臣附议!”
其余后党一派死忠也纷纷出列抱拳:“臣附议!”
“臣附议!”
一番犀利,恩威并重的言辞,伴随着好几个人做出臣服的姿态,其余一干老臣们在萧无心虎视眈眈的冰凉目光下,想起皇城司如今在他手上不免僵硬。
跪,还是不跪?
太后上的这是一出分明是……
“鸿门宴,太后娘娘这是要设鸿门宴威逼重臣们么,说来鸿门宴还有酒菜,太后娘娘这也未免小气了些。”男人微沙含笑的声音伴随着尚房的门被推开响起。
萧太后一惊,梭然看向来人,宁王领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将军走了进来,对着她略略一欠身:“太后娘娘。”
“宁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萧太后看着自己曾经的枕边人,眼底闪过讥诮恼恨的寒光。
她明明记得他要三日后才回来,是谁泄露她的计划?!
“本王要是再不回来,国家社稷岂非就要轻易被托付出去了,如何对得起本王的皇兄和病床上的陛下?”宁王似笑非笑地弯起唇角,负手而立。
“宁王,您太放肆了,对太后娘娘怎么如此不敬!”萧无心亦冷冷地出声。
“放肆的是你!”宁王梭然冷了面孔,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一身森然威严的气势蓦然转身冷视萧无心。
“萧大人,你派察子扣住了本王手下两个大营的军需官,将账目全部扣下,如今军心不稳,你可知南北大营是守护京城外延的第一道防线,萧大人,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