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在他的脚下盘旋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清新与纯净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晶莹剔透。透过这纯净的空气,他看到了广袤无垠的大地,山脉连绵起伏,平原向远方延伸,河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切都沐浴在温暖中,仿佛是大自然在清晨的露水中焕发出新生。
这高度使他摇摇晃晃。黑暗如同秃鹫的翅膀般在他头顶拍打着,使他感到头晕目眩,脚下的地面仿佛也在旋转。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林壑不知所措,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自己刚刚不是被车撞到了吗?
没有受伤?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到达了山峰的顶端,这山峰像一根手指从悬崖底部斜指天空。
在那一刹那,他呆滞地想,“我必须离开这里。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踉跄了一下,“啊!”
就在他向前倾倒时,那个女孩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拉回。他摇摆着向后跌倒,将膝盖抱在胸前,用双手护住头。
他像疯了一样地尖叫。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明明正在过马路。他绝望地坚持这一点。当时信号灯是绿色的!
那辆车直直地朝他撞来,而且真的撞到了他。但是却没有伤到他?!这不可能!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
这不是真的!这个想法像一道闪电般穿过他的大脑,他恍然大悟。做梦!当然,一定是在做梦。他疯狂地挣扎着……
即将陷入疯狂的边缘时,她突然出现在林壑的身旁。她用双手紧紧握住他受伤的右手,眼中满是不安和关切。“羽神,”她痛苦地低语,当他与她对视时,“您怎么了?”
林壑发现他的手指已经麻木,她的双手紧握着他的手,他却感觉不到这一点。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虚弱地说:“别碰我!我是个寂寂疾病人!”
她犹豫地松开了手, 咬住了下唇,觉得自己冒犯了林壑而感到懊恼。她退到对面坐下,但她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林壑。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寂寂疾是什么啊?”
“寂寂疾”林壑重复道,但她的表情已经表明,这个词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我有病!”
“如果我碰你,我也会变得‘生病’吗?”
林壑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问道:“你不知道寂寂疾是什么吗?”
“不知道,”她回答,带着先前的好奇。“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头发轻轻地在她脸上摆动。“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他粗声粗气地说。女孩的无知或纯真让他情绪激动。
“那它可以治好吗?或许——”
“治不好。”
他本想说更多但他太疲惫了。他需要休息和思考,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我该怎么帮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羽神——”
“我不是,”他叹了口气。女孩吃了一惊,他重复道:“我不是。”
“可您的手——传说中羽神就是三根手指。难道您不是吗?”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他现在只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石头上时,他感到恐惧在向他逼近。他必须要逃离这里。
他重新将视线聚焦在女孩的脸上。他才注意到女孩是那样的美。甚至她的敬畏,她说的那些话,也是美丽的。而且她不怕寂寂疾病人。
经过一瞬间的迟疑,他终于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莫名的沉重:“我叫林壑。”
“林壑?”她轻启朱唇,名字在她口中流转,却似带着几分生涩。
“真是个奇异的名讳。林壑。”她微微颔首,向他致以一个端庄的礼节。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份奇异感,似乎在他们两人之间交织。他仍对眼前的梦境一无所知,茫然不知所措。他必须尽快了解自己的处境,于是顺着她的话,他问道:“你叫什么?”
她款款回应,声音里透着几分庄重:“我叫渺。你之前来过这吗?”
他摇了摇头,心中的好奇却愈发浓烈。但他深知,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亟待解答:“我这是在哪?”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忐忑,渺轻轻一跃,双臂舒展,仿佛要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这是羽台啊。你看,下面就是我们的土地。您曾站在这里,俯瞰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您忘记了吗?”
微风轻抚,林壑的额头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阵眩晕感如同暗流般悄然侵袭他的脑海,他勉强维持着神智,低低地说,声音在空旷的风声中显得如此微弱:“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