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

第8章 花香草绿藏幽暗,春光明媚隐忧烦

溪水清冷而清澈。片刻之后,他的手指开始因寒冷而刺痛,疼痛从指关节蔓延到手腕。红色的血花随着水流漂远,但冷水很快止住了他的出血。他看着水流冲刷干净他的伤口,心中的悲痛和恐惧逐渐转化为愤怒。

他对她咆哮道:“我为什么要走?这一切都不重要,我根本不在乎你的什么破土地。”

“我要把你拖去羽台!”

他举起手查看伤口。破的匕首切得干净利落,没有粗糙的边缘来隐藏污垢或阻碍愈合。但伤口深及中指的骨头,鲜血仍在渗出。他站起身,这是自被攻击以来他第一次正视渺妈妈。

她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双手紧握在胸前,仿佛心跳让她感到痛苦。她厌恶地盯着他,脸上紧绷着强烈的、粗犷的力量。他可以看出,如果必要的话,她准备一路与他战斗到羽台。

他向她挥了挥受伤的手。“我需要绷带。”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目光变得异常尖锐,仿佛要扑向他。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咽下了骄傲。她走到背包旁,打开它,取出一条白布条,撕成合适的长度后回到林壑身边。她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检查伤口,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柔软的布料紧紧包扎住他的手指。

“我没有伤药泥,”她说,“也没有时间去寻找。但伤口看起来很好,会愈合的。”

包扎完后,她回到背包旁,将背包甩上肩膀说:“走吧。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她没有看林壑一眼,便沿着岩壁切口继续前行。

他站在原地片刻,感受着手指的疼痛。伤口边缘仍有一丝灼热感,仿佛匕首仍在其中。但现在他有了答案。黑暗已经稍微退去了一些,他可以不带恐慌地环顾四周。

但他仍然害怕。他在梦中感受到了健康的神经,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如此接近崩溃的边缘。无助地躺在某个地方失去意识时,他正面临着一场危机——一场关乎他生存能力的危机。为了度过这场危机,他需要找到每一丝固执。

他弯下腰试图用右手拔起起破插在地上的匕首。当他直接向上拉刀柄时,半握的手滑了一下,但通过前后晃动他成功地松动了匕首并将其拔出。

整把匕首由一块扁平的石片打磨而成,柄部用皮革包裹以确保握持稳固,刀刃锋利得足以剃须。他在左臂上试了试刀刃,发现它能像涂了润滑油一样轻松地削断毛发。

他将匕首插在腰带下。然后他把背包往上提了提肩膀,开始追赶渺妈妈。

随着下午的推移,林壑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疼痛之中。

背包带勒紧了他的手臂,加剧了他手上的疼痛,潮湿的袜子让他的脚趾起了水泡,而这些水泡又异常敏感,让他几乎无法忍受,疲惫让他的肌肉变得像铅一样沉重。

然而,渺妈妈却不停地、严厉地在他前面沿着岩壁切口前行,他跟着她,仿佛被她的意志所驱使。

他的眼睛因疲劳而变得模糊,失去了对时间、运动和一切事物的感知,除了疼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当他最终被摇醒时,心中涌起一种冷漠而超然的惊讶。

他发现自己躺在岩壁切口的地上,天色已近黄昏。渺妈妈唤醒他后,递给他一碗热汤。他茫然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汤碗空了后,她又递给他一大瓶泉水酒。他也一饮而尽。

泉水酒似乎从他的胃里伸出长长的、抚慰的手指,轻轻抚摸并放松着他每一块僵硬的肌肉,直到他感觉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他把背包当作枕头调整了一下,然后躺下再次入睡。他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眼是看到渺妈妈坐在砾石的另一边,她的脸坚定地朝向北方。

第二天清晨,天空晴朗、凉爽而清新。渺妈妈终于在天色渐亮时成功唤醒了林壑。他痛苦地坐起身,揉了揉脸,仿佛一夜之间变得麻木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新生的神经,然后他活动了一下手指,盯着它们看,仿佛从未见过它们一样。它们活着,活着。

他推开毯子,露出双脚。当他把脚趾挤进靴子里时,水泡的疼痛立刻传来。他的脚趾和他的手指一样,充满了生命力。

他的胃一阵扭曲,痛苦地呻吟道:“还要多久?我感觉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他想起昨晚睡觉时身上并没有毯子,一定是渺妈妈给他盖上的。

他痛苦地皱了皱眉,避开她的目光,笨拙地走到溪边洗脸。她从哪里来的勇气为他做这些事?当他用冷水拍打脖子和脸颊时,他发现自己又开始害怕她了。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威胁。她做好饭,检查了他受伤手上的绷带,收拾好营地,仿佛他已经成了她习惯承受的负担。只有她眼中因不眠之夜而生的黑眼圈和紧抿的嘴角显示出她在克制自己。

当她准备出发时,他给了自己一个故意的心理暗示,然后强迫自己的肩膀进入背包带,跟着她沿着岩壁切口前行,仿佛她僵硬的背影是一道他无法拒绝的命令。

一天下来,他对她的背影已经了如指掌。它从不妥协,它从不怀疑自己的权威,从不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尽管他的肌肉紧绷得像骨头一样无法动弹——尽管肩膀上的疼痛让他背着背包像个瘸子一样蹒跚前行——尽管漫长的路程加剧了他脚上水泡的疼痛,让他像只被秃鹫追赶的人一样踉跄前行——但她的背影却像一道最后通牒一样迫使他前进。

要么继续前行,要么去死。而他无法拒绝她。她像噩梦中的身影一样在他前面徘徊,他则紧随其后,仿佛她掌握着他存在的钥匙。

上午晚些时候,他们离开了岩壁切口的尽头,林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长满野花的山坡上,几乎正对着那高耸而冷酷的山巅。

他们可以看到西边的平原;岩壁切口一结束,溪流就转向那个方向,流向与大河遥远的汇合处。但渺妈妈却带着林壑继续向北行进,沿着她右侧山坡边缘的零星小径和无路之地蜿蜒前行。

西边,平原上的草地因蕨类植物而显得坚硬,在阳光下呈现出紫色。东边,山丘平静地升起,山顶比渺妈妈选择的山路高出几百尺。在这片中间地带,野花和宽阔的蕨类植物带交替出现。山坡上,无花果树、几棵榆树以及一些渺妈妈称为“金叶树周围开满了鲜花,期间飞舞着蝴蝶。

所有的颜色——树木、野花、蕨类植物以及无垠的蓝天——都充满了春天的活力,展现着世界丰富而生机勃勃的重生。

但林壑却没有力气去感受这一切。他因疲惫和疼痛而变得盲目和耳鸣,无法理解周围的一切。他像一个忏悔者一样,在渺妈妈的命令下蹒跚前行。

终于,一天结束了。林壑踉踉跄跄地走完了最后一里,尽管他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倒在地上。

当渺妈妈停下,放下背包时,他像一棵被砍倒的树一样倒在草地上。但他过度紧张的肌肉却抽搐着,他无法不握紧拳头保持静止。在不由自主的焦躁中,他帮助渺妈妈铺开毯子,而她则准备晚餐。

吃饭时,太阳在平原上落下,将草地染上阴影和淡紫色。当星星出现时,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它们,试图借助泉水酒让自己放松下来。

最后,他陷入了睡眠。但他的睡眠并不安稳。他梦见自己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跋涉在沙漠中,而一个讽刺的声音却催促他享受草地的清新。这个模式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直到他感到自己因愤怒而出汗。当黎明到来唤醒他时,他仿佛受到了对自己理智的侮辱。

他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变得更坚硬了,而手上的伤口也几乎完全愈合了。他的疼痛正在消退。但他的神经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迟钝。他可以用脚趾感觉到袜子的末端,可以感觉到手指上的微风。现在,这些无法解释的感觉开始让他感到愤怒。

它们是健康的证据,是活力的体现——一种他花了漫长而痛苦的时间才学会放弃的完整性——而它们似乎用可怕的含义淹没了他。它们似乎否认了他是寂寂疾病人的现实。

但这是不可能的。 他咬牙切齿地断言道。 要么我是个寂寂疾人,要么我不是。要么妻子和自己离婚了,要么她从未存在过。没有中间地带。

他咬紧牙关,努力坚持道:“我是个寂寂疾病人。我在做梦。这是事实。”

他无法承受另一种可能性。如果他在做梦,他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理智,生存下来,忍受下去。但如果这片土地是真实的——啊,那么他那漫长的寂寂疾痛苦就是一场梦,而他已经疯了,无可救药。

任何信念都比那要好。与其接受一种超出所有解释的“健康”,不如为至少能认识到的理智而挣扎。他一边跟在渺妈妈后面蹒跚前行,一边反复咀嚼着这些想法的残渣,但每个论点都把他带回到同一个立场。

他寂寂疾的神秘性是他所能容忍、接受为事实的唯一神秘。它决定了他对其他问题可信度的回应。

这让他在渺妈妈背后行走时仿佛随时准备攻击她一样。

然而,他的困境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好处。它的即时性和具体性在他和之前威胁他的特定恐惧和行动之间建立了一道墙。某些关于暴力和血液的记忆没有再次出现。而没有了羞耻心的刺激,他的愤怒也变得可控且具体。它并没有驱使他反抗渺妈妈毫不妥协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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