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着中衣的齐王从里头出来了,他的手臂上还挂着一件内袍。
看到流年时,他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房门被齐王带上了。
可那一瞬间,流年却是透过了那门缝,看见了里头的床帐。
甚至还隐约地瞧见了床帐之中的隐隐风光。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剑柄,似是寻求着一个依靠与支撑。
“我师傅,是不是在里面。”
流年那满眼通红的样子,以及那隐忍着痛苦的声音,都令齐王心疼不已。
可是,他还是狠下心来,说了一句:“嗯,先别吵她,她有些累了。”
累了。
他说师傅累了。
他居然用这么温柔的态度,说师傅累了。
流年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齐王唇上的那道伤痕。
注意到流年的目光后,齐王温柔的笑了笑,舔了舔唇上的伤口,道:“嗯,她啊……刚开始是凶了点。”
听到这话,流年仿佛感受到了本已碾碎的心被人又狠狠地踩上一脚的那种感觉。
而且,踩在她心头上的那个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是他亲生父亲啊!
若这是个陌生人,她大可以一剑刺向他的心口,能泄个愤也好。
可是,这人偏偏是她的亲生父亲,还是她心爱的女子曾经的丈夫。
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那样的痛苦,令流年再也撑不住了。
“当啷”一声,两柄长剑已从手心滑落。
习武之人,怎么能连剑都握不住了呢?
如此没用,她怎么对得起师傅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
流年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腿,将脸埋入了膝盖之中。
齐王说别吵华笙,她竟真的就不吵到华笙。
无声的哭泣,就连抽噎声都不舍得透出丝毫。
她不舍得吵醒累着的华笙。
齐王心中一痛,不禁蹲下身,将此刻那个脆弱不堪的孩子揽进了怀中。
轻揉着她的脑袋,拍了拍她那耸动着的肩膀,温声道:“年儿乖,别哭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流年的肩膀耸动的更厉害了。
齐王轻叹一声,道:“就算你喜欢女子也没事,父王不怪你。以后,你若不想嫁人,父王就不逼你嫁人,父王可以养你一辈子,你只管留在父王与你母妃的身边就好,不用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你想要什么,父王都可以给你。你喜欢女子,父王就去物色出更好的女子给你,好不好?”
齐王继续轻柔地拍着流年的背,他眼中含着的痛苦,是流年永远都看不见的。
“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她。”
流年扬起了头,痛苦地望着齐王,呜咽道:“可是,我谁都不想要,只想要她!”
齐王心中那止不住的叹息,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对不起,只有这件事情,父王不能答应你。”
流年跌坐在地,她埋进了齐王的怀里,用力的抠住了他的肩膀,痛苦道:“你怎么能这样啊父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是我的妻子啊!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呐!”
那一句句含着血与泪的控诉,听的齐王差点就要心软了。
他任由流年的指甲嵌入他的血肉之中,与她一同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怅然道:“可是,我才是与她拜过天地成过亲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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