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说,自己叫阿宝,住在一个叫下河村的地方,村子挺大,有近二百来人。
前一段日子,上游发大水,淹了下河村不少屋子,还冲下来不少尸首。
最近下雨多,村里人本就自顾不暇,上面又来了人说要征役修堤。尸首弯在河道里没人管。村长把尸首的事上报了乡里,乡里又说报给了县里。
天气炎热,尸首都发胀发臭了,村里人闻着那味儿就恶心,想着不如把尸首收在一起烧了。
可没等村里人动手,怪事就发生了,大家身上开始起疹子,老人们喘不上气,孩子发烧,大家都病了。
上面派来处理的人说这是瘟疫。县令也没让人医治,就说要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关在一起,和那些尸首一块儿烧了。
上面的人派兵围了村子,还从别处调了火油,阿宝是爬以前和小伙伴玩耍时挖的一个狗洞偷跑出来的。
听城里人说,清河县会来一个很大的贵人,那个贵人官很大,连县令老爷也怕的,就想找到贵人救家人。
阿宝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这清河县令就是十足的大昏官!
醉仙楼到了,门口有官差守着,见月影带着孩子硬闯,马上抽刀拦住:“里面有贵人!要饭也不死远点!再不滚,杀了你们!”
月影踹倒其中一个,掏出令牌:“睁开狗眼看看!敢拦小爷的路,你们有几个脑袋?!”
两个官差是识字的,马上扔下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月影带着阿宝冲到二楼雅间。
县令正拿着一张图介绍自己近期加固了哪些堤坝,又转移了多少低洼处的村民。
看着图上标记,太子赞许的点点头。
“欺上瞒下,你真是罪该万死!”月影不懂官场上的什么弯弯绕,上前一把推倒县令,“你拿的是五年前的河道图,上面的堤坝怎么可能是今年修建的!”
县令人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是懵懵的,什么人?在太子面前都如此放肆!
这图是师爷在府中找的旧图,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呀?
楚寒在一旁哑然失笑,遇上阿泥,算他倒霉吧!阿泥看过的东西,都不会错。
“月侍卫?你这是?”太子乍一看月影,都有点不认识了,一听声音,知道是月影。
“太子殿下,请为下官作主。下官上任以来,不敢说做了多大的政绩,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县令抱着太子大腿喊冤。
“还敢说为百姓!”月影一手揪起那狗官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又指着图上的一个地方,“这个洞溪村,前年上游泄洪,洪水要打这个地方过,这个村的人都迁到旁边的长山村了,如今洞溪村已是河道,怎么今年还有人呢?”
“这个…这个…洞溪村它…”月影不提,狗县令都不知自己治下有这么个地方。
“许是下面的人把村名弄错了。太子明鉴,下官这几年真的是競競业业,真的是爱民如子呀!”只要他哄好了太子,其他人,不足挂齿。
“狗官!”月影一拳下去,狗官痛苦呻吟,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门牙都掉了两颗。
月影的彪悍看愣了太子,这还是那个娇娇弱弱的月影吗?还是那个一舞倾城的月影吗?
“太子,这狗官草菅人命,他还要放火焚烧村民。”月影忍着再踹几脚的**,把阿宝推到人前。
“阿宝,这个就是贵人,你有什么事就去求他。”月影捏捏阿宝的肩,“你的亲人还等着你去救呢!”
小孩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乡里的里正了,眼前的人只是看着他,就让他说不出话来。
“阿宝,别怕,太子是好人!你把路上说的话告诉太子,他会救你的家人的。”阿泥给太子戴个高帽。
阿宝想到家人,也生出了几分勇气,又把之前说的又说了一遍。
“太子,那个下河春里面的银都得了瘟疫,下官也四为全县考虑,不捎掉,万一窜染开,后果不堪设想。”狗官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别提多搞笑了。
太子并没有月影想像中的震怒,如果真的有瘟疫,烧村是最好的选择。
狗官欺瞒冒功之事属实,太子命人将县令拿下,不日将奏报朝廷,将其革职,至于下河村——
“月侍卫,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下河村的事,本宫会命人去处理的。要是你还不放心,我们明日一早去下河村看看。”太子拍拍月影的肩,以示亲厚。
月影自觉做了件天大的事,一举教训了狗官,还救了一大村子的人。
下午,她好开心地多吃了两碗饭。
晚上,太子差人送了点心,看着很是精致。可惜下午吃的太饱了,再说,现在她也吃不出任何味道。
月影想把点心给阿宝吃,命人去叫阿宝,其他人却说,阿宝被太子差人送回下河村了。
不是说了明早一起去的吗?这么晚了,为什么专门把阿宝送走?月影想不通。
不对!这事不对!月影越想越不对劲,太子难道也想焚村?
月影想去质问太子,其他近卫说太子去县衙与清河县的其他官员商讨修堤的事了。
月影去后院牵了马出来,阿宝说过,下河村在县城西南面。
牵着马走出院外,转过巷口,一个人从暗处出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