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头发蓬乱,脸上有几道划伤,衣裳也被刮的破破烂烂,土苍苍,叫花子似的。
这么一番打量,曾曜心中一紧。
“末将该死!!!”他跪地。原本想好关怀的话,解释的话,表衷心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白藏无声轻笑,结果还扯的脸上伤口生疼。那绷了许久的紧张劲儿一过,痛感袭来,现在是浑身抽痛,哪哪儿都疼。
乏了。
她再也懒得周旋,也无心多说。只道:“起来,别跪了,回去休息吧,也是累一天了。”
曾曜哪里还敢起身?他低着头,声线拉紧:“公主您快歇息。剩下还有诸多收尾之事,末将前去处理。”
“哦,那你看着办吧。”
白藏回房睡觉,一睡就是一整天。然后开始发热,连续几天昏昏沉沉,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完全不知道,各种弹劾的奏折正如雪片般纷纷飞向皇帝御案,并在早朝上,各派系大臣斗志昂扬,慷慨陈词,宛如一群**鸭鸭们炸开了锅。
例如大皇子派:“早在申请临时开放禁地,准许前朝旧人出席大会一事,臣等就曾提出异议。然大公主一意孤行,于自身安危不顾,险些酿出大祸!
臣等知晓大公主女流之辈,宽仁为怀,欲赐禁地一改过之机。然荒诞无良之徒,狼子野心,不杀已是开恩,岂可安善?!”
七皇子派系接话:“是啊!杀伐之重事,岂可妇人之仁!大公主尚且不论,但云麾将军一军之将,上阵杀敌犹有英名,岂能任由公主施为,而不作劝诫?”
其他将门派系:“其一,云麾将军乃国之重职,此次曾将军护主不力,守军不牢,臣等不得不重新审视其掌军之能。
其二,徐大将军,远在西山,未得君命,擅自调用农垦军队,是否多有不妥?”
陆氏派系:“听说大公主身边竟潜藏着前朝暗卫?此子当诛!!!”
……
就差指着鼻子骂白藏一介女流,优柔寡断,管着她的农事就好啦,非要插手军务。她懂嘛!
还任人唯亲,也不管能力如何,就要提拔她的未婚夫。云麾将军,他曾曜一个软饭郎,配吗!
还私自用兵,一道密信就能让徐年动兵。他徐年到底是朝廷的将军,还是白藏的将军!
还识人不清,竟敢用前朝暗卫给自己当暗卫。这是疯了吧,偏还找个陆家人。这种祸害可赶紧死吧,横竖不能与他们陆家有半点关系。
骂的很难听!
以曾家为代表的大公主权利集团也下场回嘴。
“这明明是大公主的妙计。大公主以身犯险,诱蛇出洞。曾将军统筹帷幄,斩杀前朝逆贼数人,肃清前朝残余势力,令他们完全丧失卷土重来的能力。此乃大功!”
“徐将军事急从权,攻下逆贼巢穴,功大于过!”
“暗卫陆初于乱军中夺回末帝幼子,英勇可嘉,忠心可鉴。岂可因事于前朝而心中有疑。既如此,尔等前朝降臣,还有何脸面立于此处?岂不是都要被斩杀了去!”
此言一出,振聋发聩!
皇帝就感觉这帮人不止吵架,都快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