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圣上饶命啊!我……我知道钥匙的藏处!在严媛儿屋子的墙内密室里,就是之前……之前长公主住的院子!我……我亲耳听见表哥对严媛儿说的!”
一个被拖出来准备行刑的女孩,害怕的汗湿衣襟,哆哆嗦嗦的全盘托出。
常明月见到此人,轻笑一嗤,何肖潇,何永桓的堂亲,二房妾室所出,善会欺软怕硬,她往日最是瞧不上眼,现下给何永桓填上一把堵,能看上这场大戏,她倒是没想到会如此发展。
从前还未与何家结亲,这人是日日奉上笑脸讨好,待她成婚后便立马变了脸面,明里暗里指责她作为嫂子应尽她嫂子的责任,帮扶他们何家是理所应当的。
同他们何氏所有人一样,像条条吸血虫,只盼把她吸干为止。
“你个贱人,你居然出卖我!”何永桓被气得双眼圆瞪,不顾被架着就要上去对何肖潇拳打脚踢。
“堂哥,我……我也不想死啊,何况……何况本就是堂哥你们大房的人谋害公主,何必拉上我们所有人!”何肖潇见到大房所有人的死状凄惨,马上就要轮到她们二房了,她只能哆哆嗦嗦得尽力撇清所有关系。
其他何氏人皆向后靠,远离了何永桓,他们虽没说话,但神色都和何肖潇一样,对他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满或是怨愤。
“主上,找到了。”
皇室暗卫的速度是最快的,一刻钟都不到就带着钥匙回来答复。
几乎是同时,江思夜与常明珏一起上前取钥匙,但江思夜还是快了一步夺过,想也没想朝何家祠堂走去。
“你去哪?”
“你知道地牢在何处?你为什么不早告知朕?你……”
“陛下若是再慢一步,明月便多一步危险。”
闻言,常明珏不再质问,快步向江思夜的后方奔去。
何永桓环顾他护着的族人,一个个都开始怨怼他起来,他所谋求的不都是为了他们。
“哈哈哈……一群蠢货,去了也是给那贱人收尸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狗皇帝会饶了你们?做梦!都得死……哈哈哈哈都得死!”在后的何永桓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猖獗狂笑,如同疯狗一样满脸病态之色对着何氏族人咒骂道。
牢房内,她的尸体被找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常明珏颤抖着双手,不顾尸体腐烂和污秽,死死的拥住尸体。
赤红的双目,已哭得泣不成声,不久,便昏倒过去。
而站着不动的江思夜,看着她的尸体,如同呆滞。无所动作,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手上的玉骨指已捏碎,嗫嚅着唇,半响未说出一句话。
他苍白无力的脸色似乎离了魂,走近她的那几步像隔绝几辈子,伸着带血的双手将她的尸体抱在怀中,也没管昏倒的常明珏,眼神空洞的向外走去。
常明月在上空,看着他们,她早知结局会如此。
一步错步步错,但不应该是她的阿弟来独自承担,她的阿弟还年幼,失去了她,从此以后再无亲人。
还有……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待她真心之人她从未看清,只是年少对他的恩情,却还能让他念下旧情如今涌泉相报。
仅凭他助她阿弟铲除忧患,无论是对她有意也好,还是还恩也罢,她都不一定能还清这份情意。
若有来世,她必定,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