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风知她此举破了永乐公主的精心设局,定是惹恼了永乐,赶紧赔不是:“公主殿下恕罪。殿下设的局万无一失,卑职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说罢她又补充道:“刚刚卑职请示过几位公主,若有言语不当,公主们不会计较。”
永乐逼近她,稚嫩的语气挑衅道:“可是刚刚本公主不在场。她们不计较是她们的事,本公主却饶不了你。”
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永乐在这儿等着她呢。连朝风心中叫苦,这永乐和吴王真是亲兄妹,都是一样的不讲理。
连朝风无奈道:“既然公主左右要罚,那直接责罚便是,何苦让诸位公主在这里陪您演戏。”
这时刚刚假扮永乐那个侍女斥责道:“放肆,没有规矩的东西!怎么和公主讲话呢?”
永乐倒是不以为意,挥手让侍女退下。
连朝风也往后退了退,她并无意冒犯这位永乐公主,更不想惹事生非。她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平日便张扬跋扈,叫几个公主陪自己演戏这种事对她来说又有何难。
永乐前日听闻吴王说起这个小仵作敢以下犯上,便想见识一下,顺便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想成了现在的局面,道:“看来我哥哥赏你的板子都好了。那本公主赏你些什么呢?”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太监的通传声:“宁王驾到!”
连朝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救星终于来了。阿弥陀佛,再不来自己真是要归西了。她一面想着,一面同几个宫女一样跪了下来迎接宁王。
宁王快步朝永乐走来,道:“妹妹今日好兴致。有什么热闹让皇兄也听一听。”
永乐迎上去道:“宁王哥哥来了。妹妹今日只是想让陈仵作陪我们玩个游戏,她却拿父王来吓唬人。本公主不服气,要责罚于她。”
宁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连朝风,面无表情:“是胆大妄为了些。殿下想怎么罚她?”
连朝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王。他到底是帮谁的?自己这一腔信任都错付了。
只听永乐道:“本公主在宫里无聊得很。就罚她日日来宫中抄写宫规矩,好好学学怎么和本公主说话。”
“这算什么惩罚?这永乐是成心想拿自己寻开心吧。”连朝风心想。
宁王笑了:“公主所言甚是。只是这陈仵作在大理寺任职,每天都来恐怕会误了差事。”
“那就隔天来一次。”说着,永乐看向连朝风,道:“一会你陪本公主用午膳。其余人自便吧。”
连朝风明白了,永乐公主定是在宫中无聊。这是让她来做自己的玩伴呢。她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看来永乐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公主,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宁王见此情景也放心下来,吩咐了连朝风几句便起身离开。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再接连朝风回大理寺。
等宁王离开后,连朝风任由永乐拉她坐下,笑道:“公主,我和您一起用膳,恐怕不合礼数吧?”
永乐眉毛扬起:“本宫让你坐便坐,在这儿本宫就是规矩。”
连朝风不与她计较,继续听她讲道:“本宫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不像这长秋宫里的人,无趣得很。”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永乐却不动筷子,托着脑袋看着连朝风,问道:“你成亲了吗?”
“什么?”连朝风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成亲这两个字感觉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她反应一瞬才答道:“下官还未成亲。”
“那你有心上人了吗?”
连朝风心中打鼓,第一次见面而已,真的要聊这么私密的话题吗?
她瞧着永乐单纯的眼神,小声说道:“下官也说不好,算是有吧。”
永乐瞪大眼睛,问道:“哪有你这么糊涂的人?有没有心上人自己不知道呐?你与本宫说实话!”
连朝风虽说在江湖上闯荡这么久,但是和死人呆的时间比活人久。这怎么和公主说?而她从小到大便只有影子一个男子相伴,她便觉得两人应该是一对。
想到这儿,她回答永乐道:“下官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们臭味相投,彼此也互相喜欢。”
永乐看她这么淡定,有些失望,道:“你说起他脸不红心不跳的。以本宫之见,他一定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连朝风看她一副大人口吻,不禁笑了:“公主颇有心得啊?那真命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永乐歪头想了半天,认真说道:“本宫也说不好。总之就是见不到他呢,总想着他。终于见着了呢,自己又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做自己了,话也说不好,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
不过呢,好像不用说什么对方也知道你的心意。两人相处时,时间一不留神就过去了,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总之,你提起他的时候,心里喜滋滋的又有些害羞,绝不是你这副样子。”
连朝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下官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公主要议亲了,一定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也太明显了,明明是自己少女怀春,还问别人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连朝风无情地拆穿了她。
永乐忽然直起身子,怒道:“才没有,你不要瞎说。你,你再编排本宫,本宫便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连朝风赶紧捂住嘴,表示自己绝不乱讲。
永乐严肃道:“父皇只是说会将一位适龄公主嫁与今朝殿试头名。你也看到了,刚刚公主很多,又不一定是我。”
说着她态度又软下来:“大家都说今年的状元郎一表人才,比探花郎还要好看。想必你也很好奇吧,一会你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