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说了句,买回来没问题,不代表送的时候没问题。
张侍妾拉君珩胳膊,哭成泪人道:“王爷,要为妾做主,要为咱们的孩子做主……呜呜呜……”
齐刷刷的眼睛都盯着郑樱,一瞬间她成了众矢之的。
君珩问道:“王妃,从御墨堂买回来,房四宝都经手几人?”
青禾想想道:“奴婢买回来放在了云栖苑西厢房里,三公主生辰日那天带到了萱草阁。”
“也就是说房四宝放在西厢房好几日才送出的?”
青禾一时语塞。
张侍妾虚弱道:“王爷,妾身子一直健康,若不是闻了不该闻的东西,绝对不会滑胎,求王爷为我做主……”
郑樱起身,拿过那叠已经写了字的宣纸,仔细看,又看了看没写字的十几张,疑问道:“张侍妾,写过字的纸发皱还能说得过去,为何没写字的纸也皱皱巴巴?”
青禾马上道:“启禀王爷,那日生辰宴上,王妃送给三郡主的时候,宣纸是平整的,并没有皱皱巴巴!”
郑樱把宣纸呈给君珩,君珩经常写字,对纸张非常熟悉,仔细翻看,又闻了闻。
忽然将一沓子纸扔到地上,纸犹如雪花般飞舞后飘落。
“张侍妾,这些宣纸,在春染阁都谁碰过?”
他阴鸷的话语,配上肃杀的神情,吓得屋内的人战战兢兢。
张侍妾浑身是汗,虚弱的咬唇,“王爷,妾每日会带着冬柔写字,才会多闻了纸张的味道,触到了……”
忽然一声哀嚎,“疼!”
李大夫道:“不好,张小主是流产了,王爷,在下马上开汤药给张小主服下。”
沈侧妃劝道:“王爷,这里污秽,您还是先出去吧。”
君珩走到郑樱面前,二人眸光对视,都没有说什么,一前一后出了门。
在院中,黑夜里,听到屋内张侍妾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郑樱觉得很有必要和君珩解释,“王爷,我不会害你的孩子。”
君珩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鬓角的头发还乱着,是刚才在云栖苑时出来的匆忙,还没整理,又联想到她来时的着急不似装的。
那着急没让他感觉到是因为心虚。
沈侧妃道:“是啊,王爷,这事肯定有什么误会。”
一行楼里,嬷嬷上楼给岚公主禀告情况。
岚公主手拿玉盏,喝着玫瑰杏仁酪,幽然道:“就看张侍妾做的聪明不聪明,谁让她是这时候后院里有身孕的,本公主只好利用她这胎对付王妃。”
“王爷还没有怪罪王妃,不知心里怎么想的,按理说房四宝是王妃送的,出了问题应该马上惩戒她才对!”
这几年,岚公主对君珩也算有些了解,知道他的城府和阴狠,道:“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晋王没发作,但在心里对王妃埋了刺,另一种咱们晋王对王妃动了情,才会包庇!”
嬷嬷道:“不过公主放心,李大夫办的稳妥,不会有问题的。”
岚公主递给她玉盏,狠辣无情道:“他不能再留了,明日就从京城消失!”
嬷嬷略有些迟疑,应承道:“是,公主,奴婢这就去和叶天说此事。”
春染阁里,惨叫声停止后,李大夫出来,道:“王爷,张小主已经喝了止疼药,我再开清宫的药给她调息服用。”
他走后,妾室们都回各自院里了。
郑樱让青禾把伺候张侍妾的丫鬟铃铛叫出来,总觉得此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