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府,海棠苑,亭子里,三个穿着皆亮丽的女子在说笑,是郑家六小姐,七小姐,郑樱。
六小姐郑谣道:“小九,你若是能嫁入晋王府也不错,即便不能成王妃,侧夫人还是有的。”
七小姐郑芷可不这么认为,“要说做皇家里的妾,还不如做小官家的正妻呢!做了妾一辈子都是,正妻毕竟有脸面。”
郑樱茶杯放在唇边,若有所思,自己找茶楼说的放出去谣言几日了,怎么晋王那边一点反应没有?
即便晋王没反应,宫里总该有反应吧?当真不把皇家的脸面当脸了?
海棠树那边过来一个紫色纱裙的女子,摇着圆扇,趾高气昂道:“还有心思说笑呢?当真是个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
郑月带着丫鬟大摇大摆走到院子里,六小姐和七小姐赶紧起身,“五姐姐。”
郑月是嫡女,向来骄纵,六小姐和七小姐是妾室所生,历来惧怕,此时站着一声不吭。
郑樱没起来,继续喝茶,郑月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瓷碎声。
整个郑府里,众姐妹里,唯有郑樱敢和郑月对着干,好歹也顶着嫡女的名号。
“你个没羞没臊的,还不知道吧,现在京城满大街都传你根本不是郑家嫡出的女儿,只不过是通房生的贱胚子!”
郑樱黛眉轻挑,郑府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传出去的,毕竟郑家女儿的婚事都要为外联笼络关系之筹谋。
郑月虽然和她不对付,她想要嫁雍王,不会砸郑府的招牌。
很快郑樱分析出做这件事的必定是晋王,她传谣言坏了他名声,他反将一军,这个男人也不是个草包?
郑月质问道:“你笑什么?”伸手要揪郑樱的耳朵。
郑樱起身,抓住她的手,冷嗤道:“把你的爪子拿开,不然别怪我让你出丑!”
郑樱是练过两年功夫的,和行家比起来是花拳绣腿,可对弱女子的郑月来说,无疑是手腕都被折断的痛。
“你放手,小心我告诉母亲去!”
“五姐姐,母亲有没有耳提面命你一个道理?”
“什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郑月语塞,一张秀丽的脸因为手腕疼变得扭曲,身后两个丫鬟急的跟什么似的。
“九小姐,五小姐身子弱,您不能这样!”
郑樱笑嫃道:“五姐姐,你最好能祈愿妹妹嫁入晋王府做王妃,不然你想嫁到雍王府绝无可能,明白吗?”
说完甩开郑月的手,大摇大摆回了厢房。
“你个败坏家风,白日宣淫的荡妇!”
郑月丢了颜面,朝六小姐和七小姐吼道:“看什么看?!”
气急败坏把圆桌上的茶点推到地上泄愤后才离开。
晌午时分,前院厢房里,郑宏从外面回府,郑夫人服侍他净手后,二人上了软榻。
“老爷,尝尝这茶很不错。”
郑宏脸色不好,略有些不满,质问道:“那个闲话是谁传出去的?”
郑夫人赶紧解释道:“可不是府里的人,下人不敢,几个姑娘也都不会砸了自己家姐妹的招牌。”
他们说的是郑樱是庶出女的事情,郑樱从生下来就长的粉雕玉琢,虞氏刚生她那日,正好郑宏有个修道的好友在府上做客。
看到襁褓里的郑樱,竟说她的面相和生辰八字富贵至极,世间罕有,就因为这句话,郑宏当即让郑樱记在了郑夫人名下,作为嫡女。
这些年也慢慢把道长的话忘却了,潘良父亲当年想和郑家联姻,郑宏就把郑樱说了亲。
事实上,郑樱的长相是郑家诸多女儿里最出挑的,即便在全京城也能排的上名次。
郑宏嘀咕道:“难道真让道长说对了,小九的命富贵得很?不然怎么眼看要和探花议亲,又和皇子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