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因为孙老爷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全府上下都在战战兢兢的等着他苏醒,等着下一步指令。许多人被派出去查看大公子和大少奶奶的状况,一去不返。
良久,孙老爷悠悠转醒,一醒来,就急着要亲自去铺子里查看。
“快,带我过去!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急匆匆的带着一众家仆,赶到了铺子。
这是一座布庄。从外面来看,根本不像是发生了袭击的样子,孙老爷着急,此时心心念念的全是他那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完美的继承人,他直接走进了布庄。
一匹匹精美的布料陈列桌案,客人络绎不绝。掌柜的看见他来了,忙走上前,谄媚的笑道:“老爷,您今儿个怎么有功夫来小的这里?”
孙老爷皱眉:“有下人来报,说你这里出了一些事情。”
掌柜的愣了一下,疑惑道:“今儿个生意很好啊,也没有人来砸场子。”
孙老爷忽然反应过来,出事了。他面上不露,“近几日进账如何?”他如果没记错,这个铺子是交给了大儿子管理的。
掌柜的听了这话,支支吾吾道:“这几日……进账不错。”
孙老爷看他眼神闪烁,暗道不好。他向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对掌柜的缓缓道:“那看来孙某今日也不便多待了。望掌柜的将账本交于我等,孙某自当回府好生查看。”
掌柜的面色不改,连声应好。转身去寻账本,孙老爷身后一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去。不久账本送到,他带着人匆匆回到府中。
细细查看,发现账本平平无奇,并无差错。怪就怪在太正常了,令他不禁疑惑起来。
“想来泽儿应当不会做那糊涂事,毕竟他是我精心培养的,无论如何,这些家产都会是他的。”孙老爷严肃的看着账本,心中思索。
这时,之前离去的那随从,带着另外一本账本过来了,他不言不语,只恭敬的将账本递上。
孙老爷翻看几眼,又惊又怒。“去,派几个人把这逆子给我带过来!”第二本上的账,根本就对不上。大笔的银钱被拿走,那布庄,早就临近关门。而且第二本上面还有着孙府向布庄批下来的大笔钱财。可笑他孙简安,家底都要被掏空了,还在洋洋自得!
孙老爷震怒,孙铭泽遭殃。虽然不知道他这大儿子在哪,但他家在哪孙老爷还是知道的。
早些年孙铭泽娶妻的时候,他说自己娶了妻,总要向着妻子一些,不适合在二老身边多待,更何况他经常要跑生意,就搬出了府。
孙老爷越想,越觉得他很愚蠢。
很快,孙铭泽府中的下人被关了起来,在他家中亦是发现了无数的账本。他的家财,要被搬空了!
这时,孙铭笙在下人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
他一进入堂中,就跪下了。看着这个二儿子即使伤成这样,还要坚持跪下请安,孙老爷一时百感交集。
“父亲安好……咳咳。孩儿不孝,路上逢了贼人,将高府的小姐截杀于轿中。咳咳咳……”他勉强说完一句,剧烈的咳嗽起来。
“幸得父亲垂爱,安排了侍卫相护,孩儿才能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可惜这件婚事,终究是不成了。孩儿愧对父亲,请父亲责罚。”
他声音细微,跪在地上的身体摇摇晃晃,却坚持着不让旁人扶着。孙老爷长叹一口气,上前扶起他。他心中哀叹,这件事情二儿子并不是知情人,仅仅是作为傀儡,却无辜遭殃。
“你都伤成这样了,如何还能再责罚于你?此事有些蹊跷,带二公子下去休养。”他刚让人带走了孙铭笙,就有人附耳。
“老爷!夫人小姐她们……不见了!”
“什么?!”孙老爷震怒。“那逆子!竟敢对他的母亲和姊妹下手!”刚刚被诓骗去了布庄,回来就是看账本,他都忘了去查看一下自己的夫人了。好不容易派人去看一眼,以求心安,结果,更糟心了。
而此时,本应该在房间休养的孙二,正悠闲的坐在桌边,伴随着摇椅的一摇一晃,手里拿着折扇,一下下的点在扶手上。
“还差一点,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办好。”他自言自语,丝毫不像受伤严重的样子。
在当时的袭击中,他与十四达成了合作,让他去帮自己做了几件小事。就目前来看,他完成的很不错。
“真是奇妙啊。你我之间,当有一场未尽之缘,我当随你,共谱大业。可惜,现在的你终究是太弱了。不过师父也说,你与他也当有一段因果。孰是孰非,待到事了,一切便可知。”
他轻轻的眯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刚刚堂中那个卑微、惶恐的孙铭笙,与现在的他好像是两个人一般。
让人不知道他有几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