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策还想再问些什么,可韦自清却不愿再提当年之事,无法,几人又聊了些情况,俩个小丫头便带着李袁去各自的房间。
飞刃还是没有消息....
两人这段日子暂歇于刺史府,韦自清特意挑出了两间上房,一路走来,刺史府的陈设皆有些老旧,还保留着不少上一任主人的痕迹。
李惊玉眼尖地发现不少仆从手上都带着串佛珠,瞥了眼袁策,后者立马会意,笑着锁定一位洒扫侍女
“阿姊”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这有什么讲究吗”
侍女抬起头,带着些莫名其妙
“哪有什么讲究,大家都带,我就带着呗。”
李惊玉神色不变,施施然地立在原地,一副不想走的样子,袁策无语,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问道
“是,因为神女大人吗”
手上的工作一顿,扫帚啪嗒落地。
侍女猛然盯向袁策,后者心跳都被吓漏了一拍,只见她狂拍了下自己的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口中振振有词
“恕罪恕罪,神女大人恕罪....”
“看来—”
李惊玉上前点了点袁策有些僵硬的身体
“情况要比韦氏说的麻烦很多”
拨开少年,李惊玉冷冷地看向侍女,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可怕,侍女祈祷的手势一滞,有些害怕地往后面缩了缩。
“神女,是何人”
“是大兴的活菩萨,受过她恩惠的人,手上都会带着一串佛珠”
她这会倒是不发疯了,弯着腰不敢抬头,不料李惊玉还在继续追问
“恩惠?不是说神女从不见人吗”
“神女—”
其实大兴的人从未细想过这些事,很多匿名的善事也都是借神女之名,久而久之,他们都将神女当作了菩萨佛祖等神袛,而非具体的一个人。
“还有,前些年袁仆射祭祀的时候,死的那个少女,官府有没有查过?”
“恕罪!”
侍女忽然扑通跪地,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李惊玉冷冷看着,袁策都有些不忍心,拉了拉她的袖子,暗示她放了人家算了。
少女轻哼了声,提步向小院走去
“我总想着不对”
合上院门,李惊玉转向袁策,少年细心地检查了下门锁,回道
“倘若神女只是何氏谋权的手段”
啪嗒,铜栓入口,严丝合缝。袁策眼中绽放出不明的笑意
“那他们,也太成功了”
“如果是个活人装神弄鬼,我会不惜一切也要把她揪出来”
荒唐的宗教领袖和潜在的政治危险,不论哪一种,此人都断不得留。
“所以,殿下你真的有个小姑姑?”
“鬼知道”
万一呢,所有人都在骗她呢。
夜幕降临,韦自清叫人来请她们过去,袁策在门口等了李惊玉一会,少女又换上了那套熟悉的月白圆袍,冰冰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想什么”
并排而行,少年嘴角的弧度在光影流转下太过显眼,李惊玉抬头,淡淡问了句
“我在想,如果殿下您穿上套白衣素服,去扮神女,简直就是”
天选之女好吧!一模一样好吧!
好痛
脸被打肿了.....
他还特意易了个容化了个妆,现在都被李惊玉毁了......
韦自清在马车上偷偷看了袁策好几眼,终是忍不住,附在李惊玉耳边问道
“你身边那个,换人了?”
李惊玉撑着头望向窗外,霓虹喧闹总与她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是理性,是沉默,是寂寥,是无穷无尽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