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肃正很乐意效劳，但褚白不乐意，义正词严：“嬷嬷客气了。只是程大人日理万机，正在查案，也不适合临时去查什么嫁妆，这事有属下在，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嫁妆单子接手，立马招呼几个黑鹰卫的兄弟，又拉着庄嬷嬷，一群人呼啦啦去了宁安院。
谢丰松看得眼皮子直跳，想说什么，又忍住：那宁安院，是楚曦宁嫁进来的当天，拨给她与谢丰岚的院子。他一个大伯哥，这时候非要拦着的话，就真不要脸了！
可，不拦不行。
楚曦宁当天的陪嫁，有几样听说已经送到了母亲的寿安堂，若当真查出少了东西，要往寿安堂去拿，怕是母亲不会同意的。
“等一下！”
他最终还是出声了。
难得刚刚挨耳光时，那脸就成了猪头，这会儿羞红得再厉害，也看不出来。
褚白没理他，带着人已经冲进宁安院，楚曦宁则偏头看他：“谢大人要等什么？等本宫的嫁妆出来，谢大人还要再挑一挑吗？可本宫从不记得，大元朝女子休夫之后，这嫁妆还要夫家大爷先挑的。”
一句话，谢丰松险些没气死。
他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咬牙道：“下官不敢。大元朝自是没这个规矩，但大元朝也没有女子休夫一说。”
这车轱辘话，又回来了。
楚曦宁沉了脸，冷冷一声：“之前没有，可今天它就有了！休夫一事，本宫敢为先！”
话落，不再理会谢丰松，而是看向程肃正，“程大人也帮本宫做个证。谢大人对本宫嫁妆存心不良，待会儿若是少了，本宫可要搜府的。”
“路见不平之事，程某人最是喜欢做了。公主且管放心，若是谢府但敢克扣嫁妆，程某人自是人证。”
谢丰松：……
两人又在他面前演上了！
他眉眼沉沉气得很，可暂时又别无他法。
整个谢府似乎都因为楚曦宁与程肃正的到来，而变得格外的安静。
原本院子里还站着管家跟一些下人……可现在，管家没了，下人也跑了，颇有一种树倒猢狲散的凄凉之感。
那些下人啊，回头都要换掉。
“大人，圣上旨意到！”
外面快马来报，程肃正起身，躬身接旨，打开只看了一眼，脸色便不太好。
谢丰松也会察言观色，此时也不由得心口一松，眼底浮上一抹笑意：“程大人，你倒是说说啊。圣上旨意是何？”
皇上不会杀他的。
他是皇上宠臣，死不了。
“大人？”
楚曦宁盯着那道手谕，不是圣旨，只是一批手谕，程肃正脸色不好，直接给她，“公主但看无防。”
谢丰松：……
他也想看。
“大人，既是父皇手谕这般写了，那便依谕而行吧！”楚曦宁看过后，面色无波，又将薄薄的一纸手谕递回去，谢丰松转着脑袋看，原本以为接下来该他看了……程肃正转了手，便放到自己袖中去了。
谢丰松：！
“不急，微臣等着长公主清点嫁妆。”程肃正一身清明，这会儿又板正得很。
一板一眼，说一不二。
“公主，嫁妆少了一盒大东珠，还有一扇番国进供的双面绣白鹤屏风，以及一对玉壶春瓶，两对梅瓶，还有一张字画，十块金砖，头面首饰若干……”
庄嬷嬷说了这么多，但这必然少的不止是这些。
程肃正终于等到这一刻了，马上要出场，楚曦宁按下他，去看谢丰松：“谢大人，本宫的嫁妆，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