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省**,一响贪欢。
第二天,李惊玉是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这里是她在韦府的厢房。
疲惫地从锦被中直起身,李惊玉蓦地发现,一旁的桌上放着张纸条。
字迹潇洒
“多事之春,勿躁,好生歇息”
哪闲地下来啊,李惊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大相国寺的案件,何钱多,袁伯鸿,氏的过往,祭祀...一桩桩一件件,尚未事定。
还有,袁策....
抬眸望向窗外,春意盎然,树低眉梢,枝条在玻璃上划落出一道道浅浅的湿痕,是无声的惆怅。
此时,何府内
“妹夫呢?”
正房,徐夫人焦急地来回踱步,要不是外面还下着雨,恐怕她都要耐不住杏子出去喊两嗓子了。
而与她长相颇为相似的另一位丽衣夫人却还有闲情逸致品茶读,端坐于上首,许是觉得徐夫人过于吵闹,她才不咸不淡地添了句
“急什么急,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太尉他老人家虽说是要来地方选媳妇,但也没指名道姓要哪家,你上赶着凑什么热闹?白白丢人现眼。”
言语中尽是刻薄指责,徐夫人一噎,涨红了脸一屁股坐于何夫人身侧,似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她忍不住掏出帕子拭泪道
“我可怜的荷儿啊,摊上个这么杀千刀的爹—”
“得了吧”
重重放下茶盏,何夫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烦
“我早和你说了大兴最近不太平,你妹夫自己都忙的脚不沾地哪有什么闲功夫来管甚的侄女,偏不听,到头来差了意还要来怨我。”
“哪有”
虽说是长姐,可面对何夫人的发火,徐夫人只敢小声否认
“我不是瞧着妹夫与两位王爷—”
被狠狠甩了一记眼刀,徐夫人不敢再说了。后者看着她这般不堪大用的模样,无力地以手抚面摇头叹息
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不经事的姐姐.....
“我自己没女儿,自是把荷儿当作亲生的看待,也指望她能嫁个好郎婿到时候也能提携下她姨母家,可你怎就不想想呢!”
“那家什么家世,京城贵女这么多难道还不够他挑的?做甚的巴巴来地方选媳妇?那是给自己铺后路啊—”
“后路?”
慢慢止住抽噎,徐夫人只知“低门娶媳”的道理,本来她就想与自己的王妃妹妹划清关系,又听闻家想讨一个地方世族的女儿。
这样眼巴巴一算,论家世德性,怎么都得轮到自家闺女不是?反正嫁谁都比嫁三王那几个纨绔和巴巴给人做妾要好!一想到三王妃那鼻孔看人的模样她就来气!
何夫人示意丫鬟将伺候的人都带下去,关好门窗独留与她们姊妹二人,这才神秘兮兮地开口
“我听说,陛下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你也不想想,东宫的那位才几岁,陛下怎放的下心?实在是逼不得已之举啊,韦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圣上的亲信,在这里,总比在凤城安全。”
徐夫人眨了眨眼,她还是没会出她曲中之意。
“五王最近也愈加活泛了,指不定是陛下的默许,她要坐山观虎斗,明眼人都瞧得出,三王初秋也要被唤回京城,彼时,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只有胜者,才配对至高之位亮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夫人再听不懂就实是蠢了,可她还是不服地撇撇嘴。
“但荷儿今年都1了,再拖,可真就成了黄花大闺女了。”
“这有什么可急的,那些女官一辈子不嫁不娶多得是,都什么年代了,封建”
施施然地靠在软枕上,何夫人舒服地闭上了眼,自觉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