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自是不会恶趣味地真把血淋淋的脑袋递到李惊玉面前,长晋之事也被有心之人大事化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稍微修整了一番,几人便于第二天清晨驶离了长晋城。
是飞鸿踏雪,纤尘不染,是草线灰蛇,伏脉千里。
是日月更轮,百转千回。
是夜
“老爷这是何意,我不过一无知妇人,这岂子事怎能我做主”
妇人的脸上犹带着未尽的泪痕,笑意在灯火下颇为狰狞,徐刺史在室内来回踱步,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三王,靠不住啊”
“是啊”
妇人腾地站起,啪地砸碎身旁名贵的陶瓷花瓶,指着徐刺史的鼻子就是痛骂
“你还有没有个当官当丈夫的骨气!三王靠不住,你当时娶我做什么!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现在还要眼巴巴地把我的荷儿送过去做侧妃?!那五王都几岁了,孩子都和荷儿一个年纪!你真是为了攀龙附凤丧尽良心,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死了!”
“你!”
徐刺史被妇人气势唬住,夫妻这么多年,她也是第一次发这般大的火,当真妇人之见,整天为了些儿女情长要死要活的!
他一把扯过妇人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难不成还想把荷儿许配给三王那几个纨绔?多条路多条道,万一哪一天,啧,和你讲讲都吃力。”
“你怎么就觉得我不懂了?”
妇人啪地一声打开徐刺史的手
“当今陛下姓!早不是你李家的时代了!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牝鸡司晨,乃灭世之凶兆!!”
徐瑞荷静静地候在门外,听着里面父母的吵闹谩骂,心中是铺天盖地的委屈。
“她可是我们嫡出的女儿,给人家一个老王爷做妾....亏你也是个做父亲的....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女子的声音渐渐转为抽泣,少女再也听不下去了,扔下提灯冲了进去
不顾父亲责备的怒火,徐瑞荷一把抱住母亲,再不见素日温和大气的模样,只一味地流泪
“父亲,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嘛”
她慌乱擦去母亲的眼泪,她真的很听话的啊,真的很听话的.....求求您了,不要再让母亲流泪了.....
少女卑微地跪伏在父亲脚边,她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圣上都是女子,为何母亲和她还会过的如此艰难呢。
因为,这个王朝就是一个伟大又虚幻的—
幸存者偏差
“怎么说”
李惊玉靠在马车的一边,闭目养神,飞刃还是没找到,奇了怪了。
“丹青姐打听过了,城内没人见过那个叫明镜的姑娘,想来,应该是没有进城。”
说起丹青,她最终还是被李惊玉好说歹说劝回去了,毕竟京城没有她,东宫李惊玉是真的放心不下。
头有点痛,李惊玉淡淡啧了一声
“属下知错”
那人条件反射般跪地求饶,听到动静的袁策好笑地抬头,明显李惊玉身边的侍卫又换了一波人,前些的都被赶回京城养伤了,这才显得有些拘谨。
“凤城最近可还太平。”
侍卫张了张嘴,似在斟酌语气用词
“女皇,感染了场风寒,不过太医看过应是无事,家与韩家分庭抗礼之势更甚,五王受了陛下的恩惠最近活泛了些,此外,颜公子,好像要议亲了”
油灯下,少年晶亮的眸子闪了闪,望向李惊玉,后者却不觉有什么奇怪,甚至还在心里腹诽,最后一件事和前几件都不是一重量级的,单拿出来讲做甚。
还是说,背后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