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何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张诚故意抬高些声音，使得位于他正后方的李惊玉听的一清二楚，下意识看向身边之人，少年侧过脸，给她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眼睛一眨一眨，透露着狡黠的笑意，这个骗子，她还以为他真的入戏了呢。
“你我都了解老何这人，只要有钱赚没什么他不敢的，你难道忘了，何氏是怎么起家的了？”
袁伯鸿从手腕取下佛珠，轻轻盘着
“你就不怕—老何弄死你”
张诚打量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
“我做什么了？”
袁伯鸿反笑
“我早年名声在外，又无儿无女无妻无母的，本就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啊.....”
他轻轻瞥了眼张诚，语带调侃
“不像你，家庭和睦，你儿子今年也要参加科举了吧，唉，可惜”
张诚还没会出他曲中的含义，却听这人又道
“这几年他和我关系也渐渐淡了，但你啊，却如日中天呐—”
嘴上说着羡慕，袁伯鸿神色还是一片无所谓。
“再者，你在何府闹这一出，真不怕引火上身？”
“都是老何叫我做的”
张诚也不装，大大方方地承认
“那你呢，脚踏两条船，也不怕东窗事发？”
“狡兔尚且三窟，况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做过的，还少吗。”
感受到袁伯鸿骤冷的目光，身子不由得一颤，张诚赶忙转移话题
“前些天医馆，你好端端地绑住那丫头干什么。”
“我那是救她，也不看那一身煞气的青年，对了，那姑娘是大兴人—”
袁伯鸿神色如常，但张诚却心下大骇，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是中场休息，沉重的帷幕再度闭上，灯光打向下首的席位，白障刺目。
李惊玉清楚地瞧见张诚慢慢弯下腰，将双手握紧扣在自己眉心，声音懊丧
“老袁，收手吧，我不想再干了，对孩子们不好。”
“你这会倒学起菩萨佛祖来了”
袁伯鸿蓦地站起，三人齐齐低下头，装作聊天的样子
“我肯放你，老何可不一定”
他握着佛珠拍了拍张诚的肩，发出沉重的闷叩声
“也是为了孩子们好”
语罢，他叹着气扬长而去，独留无助耸着肩的张诚，以及即将开篇的新曲。
“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
小石头凑到李惊玉耳边，小声问道
后者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思及此，也就没心情再看戏了，三人起身离去，谁都没有注意到，黑暗中张诚从手臂中抬起头，盯着李惊玉的背影发呆。
没用啊.....
“我觉得袁伯鸿不简单”
厢房，李惊玉在小石头的帮助下卸掉那一身繁重的装备，不料这时，袁策不请自来。
他先是瞥了眼补好的窗户，又自来熟地坐在李惊玉身边，看着妆镜中的少女，沉声开口道
“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弄到户籍卷宗什么的”
无话，少女蓦地站起，由着小石头上下摆弄，袁策视线一直追寻着她，只见那交领襦裙领口大开，啊？
这李惊玉也不害臊！
他羞恼地转过头去，耳根通红，丝毫没注意到人家里头还有一件白色的内衬。
“难”
李惊玉转来个圈，轻松地脱下那长长的罗裙，翘着腿一屁股坐在软床上，这才叫舒服吗，那裙子的腰封勒地她难受。
“人家不一定会给，再者还可能弄虚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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