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逢人就杀啊!?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间一凉,刚才发生在房间里的场景此时又报应在他的身上。
“是我....”袁策故意拔高了声音,企图唤起李惊玉一点良知。
“切”
利落地收回短刀,李惊玉淡淡瞥了眼还在强装镇定的袁策
“事不过二”
她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也讨厌透了偷偷摸摸的伎俩。
啧.....袁策狼狈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土,两人一起进到了明镜的房间,飞刃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等在一边。
“带走”
挥了挥手,他们目送着飞刃把明镜塞到今天他们坐的那辆马车中。李惊玉默然关上窗户,药效很猛,没个两三天她根本醒不过来。
她刚准备转身回屋,却听身后一人忽然开口,声音显是不愉。
“如果我没有出声,你会不会直接杀了我”
“会”
直截了当,倨傲如她,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
可被他这么一问,李惊玉心里莫名有点烦躁,怎么了,他难不成还要问
李惊玉你难道没有心吗?
呵,当然没有,但凡存着那么点善念,她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对不起”
“什么”
如听戏言,李惊玉惊愕地回头 。
月华流转,皎无纤尘,流光似霰。
漆黑之下,少年微微弯着身,手中握着刚刚她忘记取下的三把短刀。
他别扭地偏过脸去,不知是为着她的不分青红皂白而生气,还是对刚刚的冲动道歉而羞赧。
太黑了,纵月色轻扬,李惊玉还是看不清他脸上的异样。
可她莫名就想起了那一晚,是少年敷衍又真诚的宣告,是对着银粟的吐槽,是夺门而出的幼稚,是—
骗子
就算背负着血海深仇,游走于黑暗沉沦于无间,可他们,到底还年少啊。
在别的女娘少年还在争风吃醋的年纪,他们就已遍历了人事凄凉。
是不幸,更是幸运。
李惊玉眯了眯眼
其实吧,她才没有这么鲁莽,当然会看清了人再动手,刚刚的举措只能算是个小小的警告,吓吓他而已。
可王朝的小殿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幼稚,李惊玉冷哼一声,抬脚进了袁策的房间。
只一眼,就被床上放着的大包袱吸引
“殿下,非礼勿视”
袁策先一步坐到了床沿,用身体遮住外翻的包袱,李惊玉淡淡撇开视线,好真挚的眼神,倒像是她做贼心虚一样。
“给我一件,你的衣服”
啊?这是能随便给的吗??
袁策怔然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朴实棉衣,又看了眼某人的锦缎丝绸......
等下!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大爷您天天以男装示人那也不能乱给啊!
“殿下,莫要耍在下。”
“哦”
李惊玉垂下眼眸,不给拉倒,她向飞刃要去。
“我没带”
不知何时悄又回来的某人直接戳穿了某某人内心的想法,是很干脆不给面子的回绝。
拜托,他一介劳模暗卫,衣服上上下下都是黑的,怎么可能会带正常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