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月,樱桃红了,芭蕉绿了。
顾鱼在江南,凌九也在江南。
那采花盗,太行五毒之一的“飞天蜈蚣”单松瑜,也在江南。
这人早已在暗中盯上了顾鱼。
顾鱼信步江南,跨过卧龙桥,走过河埠头,去了那北栅街。
河岸女子们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
岸边白烟缭绕,远处青山隐隐可见,一斜夕阳染红天际,已快落下。
顾鱼坐在酒馆,小酌黄酒,吃东坡肉,听满庭芳,好不悠闲自在。
女子的江湖,要比那些个浪子浪漫温和许多。
她越是轻松自在,便越没有防备,不曾想那壶黄酒,已被单松瑜下了毒。
夕阳落下时,顾鱼已中了毒。
那河畔料峭清风一吹,她趴在柳下昏昏欲睡。
醒来时,人已落在单松瑜手里。
顾鱼是个使飞刀的好手,却不是逃跑的料,何况身中软香散,全身无力,一点功力也使不出来。
昏黄的烛光下,单松瑜一脸坏笑,搓着手朝她靠去,她却被绑得动也动不得。
单松瑜又向她下了另外一种毒,桃花散。
那桃色粉末往她嘴角一抹,更是欲火焚身,难以承受,仿佛千万只蚂蚁钻入心窝一般。
若是时间久了还未解毒,不免危及性命。
这将贞洁视为生命的女子,伤心欲绝,这下却是哭也哭不出来。
她宁愿死。
眼看单松瑜就要得逞,火光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子在墙壁上摇晃。
有人在房梁上说话,扫了单松瑜的兴。
“死蜈蚣,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
单松瑜抬头一看,立马认出那人是凌九。
凌九坐在房梁上,脚在空中晃了晃,怀里抱着一把剑。
单松瑜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退到门边去。
凌九见他要跑,轻轻一跳,落在他身前,挡了去路。
凌九冷笑着,道:“没想到,江南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大盗,竟是你这条臭蜈蚣。”
单松瑜又惊又怕,却还是强装镇定,道:“素来听闻凌大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知是哪位找了你,要取我性命?”
凌九道:“倒也不是。”
单松瑜道:“既然如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管这事做甚?”
凌九道:“刚好经过而已,无非杀一条害虫罢了!”
他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顾鱼,道:“姑娘,你若肯付钱,我便帮你杀了这人,一壶酒钱即可。”
顾鱼含着泪水,费力地点头。
凌九见状,笑道:“臭蜈蚣,怪不得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单松瑜心下已是慌了,他虽下得一手好毒,逃跑也极为在行,如今门被凌九把住,却也没有太好的机会使毒,更无活路可逃。
他忙向凌九哈腰,笑道:“凌大侠,那妮子不过给你一壶酒钱,你若放了我,我请你吃上一百壶,一千壶。今后你若差了酒钱,也都包在我身上。”
他说到此处,回头看了一眼顾鱼,猥琐笑道:“那床上的美人儿,也让给你,听说这妮子还是个雏儿,错过这茬可就没那店了,而且这妮子身上还有个秘密。”
凌九双手抱剑,放于胸前,道:“什么秘密?”
顾鱼的心登时凉了,只是盯着房梁,双眼无神,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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