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心系社稷，所做之事皆为大局，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看透的。”
言语中诸多回避，并没有正面回答宣王的问话。
武宣王脸色有些阴沉，摆了摆手，挥退左右侍候的宫女太监，这才接着说，
“左右无人，你也别跟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今日看着那些人牲，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孩童，朕这心里于心不忍啊。”
陆友善看了看身边，确定无人，这才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叹道，
“陛下仁爱，可是今日人祭一事后，我中周数百年礼仪之邦的美名，恐怕就此毁于一旦了。”
武宣王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语气深沉，
“这两年来，朕疏于朝政，也使得朝堂之上派系丛生，争斗不断，眼下要想让生儿稳坐朝堂，这也是不得已啊。只是今日祭祀，我总感觉有些蹊跷，似乎哪里不对？”
陆友善心中其实早就察觉了祭祀大典上有些怪异，现在武宣王也发觉了，他这才跟着挑明。
“陛下也察觉了？老奴本以为只是自己多疑了呢。”
武宣王点着头，吩咐着，
“不如，今夜你就亲自走上一趟，切莫生张。”
陆友善会意，心中便有了计较。
“这满朝武中，到如今，朕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人可用了。可悲啊。”
宣王久病，很少上朝，到了如今这般天地，心中不免唏嘘。
陆友善慌忙跪地，虔诚道，
“陛下莫要伤感，有老奴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宣王扶起陆友善，面露欣慰，
“记得朕七岁，你便开始给朕伴读，一晃四十年已过，朕老了，你也老了。”
陆友善似有所感，发自肺腑而言，
“陛下未老，老奴也还能动，想当年，陛下亲派三千虎贲，随老奴入两界山，才有了老奴这身修为，如今陛下正当用人之时，老奴怎么敢老呢。”
武宣王看着陆友善那真挚的眼神，笑言道，
“虽然当初朕损失三千虎贲，可换来了你这绝顶高手，朕不亏，值啊。”
老太监陆友善却面露伤感，
“三千虎贲皆未还，浮尸遍野两界山，一想到那死去的三千虎贲弟兄，老奴这心里疼啊，是真疼啊，若没有他们拼死相护，哪里还有今天的老奴啊，此生若到封刀时，老奴定要再去那两界山，给那三千弟兄报这杀身之仇。”
武宣王看着老太监满脸愤恨，戏言道，
“满朝都说你这阴阳伞陆仙人，心狠手辣，要我看他们都错了，我家友善心地本是善良，只是人在庙堂身不由己啊。”
一语双关，虽是君臣，却都身不由己，这其中无奈，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老太监陆友善更是感动的泪流满面，连声谢道，
“谢陛下体恤，老奴万死不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