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山

第1章 浑然天成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三平镇,一栋小私塾内传来朗朗读声,面容慈祥的老者正在念诵着儒家经典,《大学》,孩童们跟随着老者朗读,突然一声尖锐的破风声传来,砰,只见课堂末座上一个孩童的桌被砸出来一个小坑,一颗石头还在地上打转,老者面露不善,皱眉言道:“姜白玉!你这顽童,你父母苦心劝告你好好读,如此不求上进,何有未来可言!你父母给你起白玉之名望你如白玉一样浑然天成,而你就像那路边上的一颗硌脚的破石头,谁见了都踢上一脚,不成大器”!

只见窗外一个皮肤白皙,柔弱清秀,凤眼剑眉的孩童,说来也怪,明明是北方人,却似南方人一样,身穿布衣粗麻,却有一身生气

“老师,天天苦读圣贤,没见读出来个所以然啊,咱说不行您就教俺点别的,什么舞枪弄棒之类的,这些东西俺读不进去,您看那小说里的大侠,多威风,一壶酒一把刀,快意江湖,好不乐哉”。

老者眉头紧锁沉声道:“你看老师我像那种大侠吗?一天天就知道舞枪弄棒,你多读几本也无愧你父母苦心了!说完拿起手边戒尺丢向顽童”

少年吓得赶紧跑远喊到:“老师您这些我都会了,您就没有点新鲜玩意儿吗?我看您这饱读圣贤也学的不多啊?不信我给您背背,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您看我这不是会吗?”少年不知何时一步步挪了回来,把戒尺递给老师讲到,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阿愚,吃饭了”,一个皮肤黝黑个子矮矮的少年站了起来,“老师,俺娘喊我回家吃饭了”,老者无奈看向外面一个已经很破旧的日冕,这是老者几年前随从带过来的东西,但是好像那个随从送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已经午时了,疲惫的喊了一声下课后坐到了身后一把太师椅上:“小白啊,你留一下,老师有事要跟你讲”,老者一改脸色慈祥的看着白玉:“小白啊,你跟着老师学习多久了”?

少年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想:“我不记得时间过了多久,我知道家里的老梨树叶黄了四次,我也吃了四次的梨,老甜了,下次俺给您带点要不”?

老师闻言闭上了双眼,好像在想一些往事,缓缓言道:“四年了,唉~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牵挂着老者,让他不得不想着那些事情。你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少年听闻瞬间欢呼雀跃:“愿意愿意,老师,我太想出去看看了,自打我出生开始就在这山沟沟里,我可待烦了”。

老者听闻哈哈大笑道:“那你觉得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呢?外面的世界可能不会有现在这么无忧无虑,会有很多阴暗小人,豺狼虎豹当道,这样你还是想去外面看看吗”?

“我还是想去外面看看,老师,您就跟我父母讲让俺出去吧,我看阿愚他大哥就已经出去了,现在在外面好像都有媳妇儿成家立业了嘞”。

老者微微一愣,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有失落,好像在叹息他的志向,也好像在期盼这个少年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是功成名就还是碌碌无为:“我知道了,我会与你父母言之一二,至于能不能出去还是要看你父母的想法”。

少年听闻瞬间喜笑颜开,仿佛平常那些烦恼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也是,孩子能有什么烦恼呢?:“谢谢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老者闻言:“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年纪大了,不能轻易动身子骨了,明天这个时候让你父母来一趟吧。嗯?人呢”?(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老者笑骂道:“这个劣徒”。下一瞬老者变了脸色,因为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他,好像他并不存在:“你怎么来了?师弟”。

一位身穿华服,面露贵气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站在了老者面前:“师兄,四年了,自先帝起,您辅佐帝室已过六十余载,如今局势晦暗朝堂之争愈演愈烈,监天观报明,紫薇宫弱而贪狼大兴,西北王齐宏已有谋反之意,这些年钉子已被拨除十之八九,情报无几,现知暗合草原王拓拔涛,只待朝野动荡,便合兵西北南下,除您之外我想不出谁有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能力”。

老者听闻这些世间大事好像与他无关一般:“我已年迈,已存于世间八十六载,步入大限,圣贤之典籍未尝给予我长寿之能,难不成你指望我去修那些破道士的长寿功吗”?

中年男人听罢一急:“难不成要看着大晋走向灭亡?如今小皇帝年幼,没有我们这些受先帝诰命之臣,还能得了?只怕齐宏早已兵变”!

老者闻言叹息道:“改朝换代不过平常事,也没有绝对的事情不是吗?看那道门掌教真人高卧云端数百余载,以天下作棋,皇室不过傀儡,又能如何,我已年迈,没有掌教真人的阳寿,终是浮云啊~我有一徒,姓姜名白玉,可承你师兄我的衣钵”

仿佛交代后事一样的话语让中年男子大急:“怎可如此!此子不过山野村夫之子,何以成大用,继承师兄您的衣钵”!

老者听闻没有争辩:“这孩子天性淳朴,善良,没有见过世间那么多的阴暗腌臜事,就是一个纯粹的白玉,你不来,我也会找你,把他交给你,让他成为一个真正雄才大略的英雄,呵呵~至于是不是英雄,我不愿知,也不愿去起卦窥视天机,此为机缘,也是陷阱,他如果真的可以走出世间的泥潭,无论是修我儒门浩然之气也好,道门,佛门甚至是不被认可的魔宗也罢,皆为天命。初识此子我便起了一卦,晦暗不明,有乡间混混之数,亦有霸王之命,甚至有一些玄黄之气在身,我看不透,也不愿看,言尽于此,师弟你可要好好斟酌了,老者猥琐嘻嘻的笑着”。

中年男子听过:“也罢,就依师兄你之见,且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如果不如我部下的那些小子,那么此子只有死在沙场的那一天”!

说罢中年男子从原地闪身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老者动用气机查看确已远去突然坐起来贱兮兮的笑道:“哪有那么多命数,只是个普通人的命数,能否行那逆天之事就看你的能力了,白玉,此机缘世间多少人还求不到呢,哈哈哈哈”。

我有天材一枚,无需精雕细琢,出尘即为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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