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被林焕叫破,眼珠滚动一下,而后大吼道:“胡说,我不是!”
众学子们盯过来,上下仔细打量这个人,却怎么都看不出这人身上有什么问题。
“不像是细作啊?这长得不像啊?”
番邦的人几乎都是高眉骨、高鼻梁、深凹眼,这人却和大荣朝的普通人一样,分不出来啊。
不能仅仅因为别人让咏个番就一定是细作吧?
“扒下他的上衣,有晒黑的痕迹!”
林焕见大家仍在迟疑,立时再出声补了一句。
黑脸汉子闻听,也回吼道:“当众脱人衣物,你无耻!”
但嘴上是这么吼着,脚下却在悄悄往后退。
如果说在林焕被质疑前,黑脸汉子这么说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
但现在?
众学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
一拥而上!眨眼间像海浪般将那人挤住、打倒、按住!
黑脸汉子还想大喊冤枉,就被人一把扯掉了上衣!
番邦那边的人且不说别的特征,单是上身肤色黝黑这一点,就与大荣朝的人完全不同。
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喜欢赤裸着上身赛马之类。
而大荣朝的人脸上肤色再黑,除了渔民以及个别职业者,都几乎不会将上身晒成这种色泽。
“这人的头发还是卷曲的!”
又一人扯掉了黑脸汉子的包头束巾,顿时一头卷曲的长发滚落出来。
“这人还穿了单耳!”有人又有发现。
这就肯定连渔民都不是了,细作无疑!
黑脸汉子被压得惨叫一声,自知再强辩不过强挣着嘶吼。
“你们大荣这些弱鸡仔,不会是我们大番苍鹰的对手!放开我,不然就等着被我们狠狠地血洗报复吧!”
“呸!”
一学子吐口浓痰在他脸上,然后,数不清的拳脚也砸了上去,直砸得什么苍鹰连脱毛的鸡骨架都不如!
曹嘉杰却面色尴尬。
这组织的公开考校,不但把想为难的人推上了荣耀宝座,还整出了个细作来!
若是被人趁机参一本组织不严?一顿板子总少不了他的。
他一拍惊堂木,立刻下令将细作押下去严审。
众学子们兴奋得不行,一边腾出道儿让兵士们进来,一边仍旧对番邦细作拳打脚踢。
至人被押下去后,就互相击掌相庆,激动难抑。
抓到个细作啊,了不起啊!
再又看向林焕,纷纷冲他扬起了两根大拇指。
“林焕,聪明!”
“林焕,你是真强啊,这也能一眼看出来!”
“林焕,你真棒!”
“……”
赞声如潮。
但赞声后,是曹嘉杰阴沉的面色。
他心下大恨!
自己辛苦一场,非但没有完成太子交付的任务,反而在损失了刘承翰之后,反帮林焕搭了把梯子是吗?!
曹嘉杰面沉如水,一推茶盏就道:“不像话、太不像话!这还是考校学问吗?这都成了林焕的单人表演场了!”
看看台下热情如潮,看看台上林焕风度翩翩拱手谦虚……
简直没眼看!
而曹嘉杰心里更清楚:林焕已一战成名!
不,不行!
曹嘉杰眯起眼睛,扫向台下。
台下某人顿时意领神会,立刻高喊出声:“林焕,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