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少了几根指头的经常夸耀自己在战场如何神勇无双是个高尚的勇士,跛脚的拍着自己伤腿说自己当年以一敌三付出了一条腿干挺了仨,算不算一个纯粹的猛士?旁边没了鼻子的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闭嘴!”聒噪便戛然而止。可见只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才能霸气外露。他们是一群有益于帝国,有益于妻儿,有益于百姓的人。
“这几天过得不咋样,吃不饱,睡不好,每天还有喝不完的黑糊糊。撒泡尿,都是青草味!”许一民有气无力的躺在铺位上,一点都不想起身招呼卢雄。
因为这几天他看到,大家都是喝着同一个大锅里熬煮的黑乎乎的药汁,不管你是刀枪伤,还是弓弩创;不管你是截肢,还是淤肿。统统都是一海碗,喝干又是凶猛汉;干了这碗五味汤,来生还做武大郎。
许一民看着几个室友,黑呼呼的面容,绑着黑乎乎的绷带,糊着黑乎乎的药膏,躺在黑乎乎的铺位上。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伤兵营只有这条件,有的吃已经不错了,不然你想怎样?”
“嗯,我能不能回火上?在这待着,没病的都快憋出病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前胸的金创怎么办?你可要想好了,离开了这伤兵营,可没有了随时随地都能吃上药的条件了。”
“就这条件?淤肿的,和断腿的都一个药,能一个药吗?吃了能治好吗?”
“治不治得好不知道,但能肯定,治不死!到哪都这条件。上次某家中了一刀,也是喝这玩意大半年又能活蹦乱跳了。你要是嫌弃味道不好,嗯~某去校尉那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点高级货——江湖奇药:金疮药。这可是止血神物,还是大将军家秘传的呢,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啥?金疮药?还是算了,那种一把生石灰?洒在伤口上,还治病?不把人活活烧死?难道你忘记了榄菊寺后院的水桶了?那还是上清液都能把人烧的死去活来。要换成这种粉剂?不是直接没了半条命去做反恐精英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都给你说了是秘制,秘制,秘制你懂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大路货。我家将军说了,那是啥......”说到这,卢雄往左右看了看,确定了一下周围没人对他俩的谈话感兴趣以后,凑了过去附在耳边,悄悄说道。
“这是秘方,不能随便乱传的。将军说了,不是过命的交情,是不会告诉某的。你也不想想,这些秘方,在哪个家族里不是绝密啊,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的。法不传六耳,听说过没?这些高级货可是能救命的。”
“有那么神么?快说说!”
“那,你能保守秘密吗?”
“我能!”
“嗯~我也能!”卢雄想了想,慎重的点点头。
......
“那你快说啊!”许一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也没下,半开玩笑半催促道,“信不过我?放心啦,我的嘴是很严实的。即便是三堂会审,也没人能轻易从我这里敲出秘密的!”
“说完了啊!”
“啊?什么说完了?不是……”
“我都告诉你了,我也能守住秘密啊!”卢雄一脸的无辜,嘴角挂着贱贱的笑容。
“你~讲冷笑话?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我许一民这模样的人能讲十万个冷笑话。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卢雄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个逗比啊。”许一民躺在铺位上,竖起一根指头,对着卢雄虚空点了点。
“哈哈哈,不逗你了,某家还真有一良方,对刀剑金疮有奇效,而且痊愈时间短,没啥副作用,只是这些药材都较为名贵,不是我们这些下级军士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将军才没在军中流传。见你小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身喝醉,卧地成榻。应该不在乎些许钱财养家,又想着少受些活罪,索性说与你听得,自己看着情况去多少配点防身,一个人出门在外,又要行军打仗的,冷暖啊,要自知才行。对了,莫要传与他人便罢。”
“说到这个配方啊:雄猪油,知道你小子没化要问,对,你猜的没错就是公猪的板油,母猪的不行。
松香、松树林子里的分泌出的油树脂,具有祛湿排脓,生肌止痛的作用。
面粉,不用我多说了吧,要炒熟,用药筛子细细地筛一遍,哦,你小子不会把白色的面粉当成石灰了吧?哈哈,那样不得痛死人,哈哈。
麝香,这玩意儿老贵了,作用啊,可以通络散瘀,
黄蜡,护肝保肾,清热解毒,生肌止痛,还能减轻局部组织的肿胀。
樟脑,樟脑是做啥玩意儿来着,好像是樟脑可以止痛,好像要研磨的极细。
冰片,用来消肿的。
儿茶,收湿敛疮,活血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