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丁伙长笑着给了许一民一个脑瓜崩,“激动个屁!咱们火没几个人了,每人都不用走路,都有大车坐,也算是福利了,唉~到时候老子赶着大车走前面,你个瓜皮除了最后一辆,随便找一辆大车跳上去坐好,每一辆大车,老子都连接在了一起,都得乖乖跟着老子往前走。”
哪些大车是我们火的啊?许一民不敢问,许一民也不敢说。趁着大车还没启动,随便挑了一辆拉满木箱却没人的大车,学着丁伙长的样子跳上了车辕,重心后仰想舒服的背靠着箱笼,那个.....腿短了点,够不着。摆正姿态坐直了,晃着双腿。双手支撑身体上下摇了摇,减震效果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一路颠簸,嘿~你别说倒有一种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的感脚。
最怕车队突然启动,自己跳不上车,运动中的马车可是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刹车。
要上运动中的大车,你只有一次机会:起跳,屁股落座在车辕上稳稳当当,若是失误落在了黄土地上,恭喜你,车轮滚滚.....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该在车底,最后零落成泥碾作尘。
“得~驾!”丁伙长甩起鞭杆,将鞭稍抽在空气里,发出响亮的指令——白昼行军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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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驴的缰绳牢牢地系在前车的车踵上,起到了牵引的作用。健驴猛然启动,措手不及间许一民整个身体后仰,双腿翻过了车辕高高翘起,双手胡乱抓握,活脱脱一只霸气侧漏的王八翻身。
咚~哎哟~,许一民坐稳身体,左手揉搓磕碰生疼的脑瓜,右手死死撑着车板。
“这该死的推背感,大笨驴劲儿还不小,估计也有好几匹马力,咦?一匹马是几匹马力来着?这估计是渔19的弹射起步吧?万般皆好,唯独费脑!”
天光转亮
许一民这才发现,近前的前后左右全是大车和赶车的士卒,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各个严整肃穆目视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博物馆之夜——兵马俑大游行。
两辆大车间仿佛用卡尺丈量过般,无论上坡过坎,还是翻山越岭,都准确的保持着能容忍双马并行的间距,在驰道上始终只留下了大猩猩最讨厌的图形——没有相交的四道平行线。
跟许一民并排行驶的大车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一人高的车轮凭借着十八条车辐连接在轮毂上,这些辐条新旧不一,新的笔直,旧的弯曲,应该不是在S店做的维护保养。车辋也是缝缝补补,铆钉也只在关键部位上残存了几颗,做车轴的圆木三扁四不圆的,一看还是根新的,车轴孔里干的都快冒烟了。
一路走来嘎吱嘎吱声比炸雷响,比擂鼓亮。平板千疮百孔,时不时的漏下一些草料。也不知车上的货物重达几何,摇摇晃晃的大车承受着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不敢想象好好行走的大车突然遭遇一块顽皮的抬头石,会发生什么样的邂逅?许一民忙抬头向车队的远方望去。
山的那边还是山,车的外围总有车!滚滚烟尘中看不清车阵的外圈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有将士,因为那若隐若现的矛头比烟尘高,比树林密。
“原来驰道不除尘,开车必吃土,真想带上N95。”原本第一次坐马车的好心情,在尘土飞扬间早已不再
“嗓子眼里都是土,要是能有杯水来涮涮,那就美得很......”
车凌凌马潇潇,一觉醒来,烟尘作妖,好久是个头啊!
许一民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想象着在山的那边坳的那边有一颗杨梅树,树上结满果,味道还不错......
“喂,在想啥呢?想的都翻白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车的另一边的车辕上跳上来一个大汉。
“喂,喂,快醒醒,许一民,许一民......”大汉抓着瘫倒在大车上的许一民用力的来回摇晃,“MD,得罪了!”大汉摘下水囊拧开盖猛吸一口低头往许一民脸上喷去。
“水......”许一民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脸上的冰凉,跟在车后飘的魂魄总算追上了前面跑的大车。眼皮还没睁开,双手开始在头顶寻找水源,摸索到一个皮囊后,不管不顾的塞进嘴里,贪婪的吞咽起来。
“哈~总算得救了。”长呼出一口浊气的许一民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满足的睁开双眼。
“你是谁?蒙面大盗,这是大表哥2还在玩spla”入眼处一方铺满尘灰的方巾对角折叠后成三角状,系在对方的面颊上,整个大脸只剩下一对招子闪闪发亮。看看远方,嗯,没去西部大*发“哦,这是大唐,得用我大唐官话,咳咳~这位阿兄,何故来此啊?藏首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为何意啊?”
“瓜怂,一日不见了,还是这般不着三四,”说着话蒙面男拉下了面上的方巾,露出了满是胡茬的大脸,“看清楚某家是谁了么?”
“哇哦,大胡子,你咋在这里,快松开,你这样公主抱,别人会误会的,要是被人看见了我以后还咋找小姐姐啊?”许一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被一只毛茸茸的的大手箍在一起动弹不得。只能用右手不断的拍打着大胡子的手臂。
“哈~呸!你个熊玩意儿,”大胡子说着话,松开环着的大手,将许一民丢弃在板车上,“某家也是喜欢漂亮姑娘的,还有你这柴火样,窑子里的兔儿爷比你水灵的多。”
“疼疼,轻点啊,瞎昆吧说,老子长得弄么撑头(帅)的,怎么也比兔儿爷有排面嘛,呸!老子为啥子要跟兔儿爷分个高下?”
“撑头?啥意思,满脸的灰,跟个你猴子一样,不稀罕说你。再说了是你自己要跟他们一决雌雄的,跟某家可没干系。”大胡子将干瘪了的水囊挂回腰间道:“这才一夜未见,你怎么又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