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苏粤所说的，这王轩竭尽所能挽救母亲的生命，这样的情感难道不令人动容吗？
可苏粤的话明显带了一丝不满，甚至有点讽刺的意味。
“嗨！这还不明白啊？”苏粤见五齐云没有领悟，便缓缓展开解释，“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无人能够逃脱。但王轩每次都要求医生全力拯救他母亲，这样反反复复，这种方式，无异于用延续母亲的生命来标榜自己的孝行。”
“你可知道，在重症监护室与急诊室里日复一日的挣扎，对病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苏粤的语气变得沉重，可能是想到了苏亚福吧，他复杂地道，“那简直是比死亡还要残忍的折磨！”
……
直到步出医院大门，五齐云心中依旧萦绕着苏粤的话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杜杰和江暇的身影。
他们同样都在面对生命的终点，但自己的到来，只是希望杜杰能够康复，与刘丽华好好生活，而允许江暇接近自己，也是想着让她能够舒服一些，绝非为了施加折磨。
五齐云轻轻摇头，自嘲一笑，意识到苏粤与自己先前的想法过于片面。
或许从普通人的角度看来，这样反反复复的做法无疑是痛苦的延续。
但只要从超凡的角度来看，就完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灵性复苏初期的阶段，王轩作为一个自认为非凡的存在，在掌握了灵性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拼尽全力去抓住。
五齐云轻叹一口气，转身朝家的方向缓步走去，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他未曾察觉的是，在他离开的时候，背后的林轩死死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口中喃喃自语，神情在理智与疯狂之间摇摆不定。
“杀了他！”在林轩心底，一个声音低沉而迫切，随后又似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击退。
“啊！不，那种压迫感，那是什么存在！我不能招惹！”
转瞬间，那道声音的语气又变得诡异，“呵呵，这里这么多人，啊，真想直接大开杀戒了啊！”
紧接着是一声林轩本人的一句自我否定，“不！我不能杀人了，我是个好人！”
“好人？你是好人？哈哈哈…是谁去银行大开杀戒的啊?哈哈哈！”声音癫狂地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啊！美妙！那躯壳撕裂的感觉，啊！太棒了！好想再来一次啊！”
“不！我只是想抢点钱，我不想杀人的……”
“哈哈哈，不想杀人？真的不想杀人？”
“不…不想…”
“哈哈哈，你想！你想！哈哈哈！”
“啊！我不要！你是什么怪物！滚出我的脑海！”
“哈哈哈，怪物？我是谁？我就是你啊！哈哈哈！”
“不！你是什么东西！我…啊…”
最终，一阵阴冷的笑声在林轩脑海中回荡开来，“桀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