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齐云刚走到大路,就远远地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他快步走了过去,却只见司机。
直到穿过巷子,推开那扇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江暇那略显单薄的身影与端坐于一旁的护工。
此刻那把陪伴江暇左右的轮椅倒是放在一边了,她则安静地坐在院中的那唯一一把躺椅上,看到五齐云回来,她眼睛里多了一分欢喜,仿佛是特地在那里守候着日影与少年一般。
“你回来了。”江暇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五齐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容,“特意来等我的吗?”
江暇勉强牵起嘴角,那抹微笑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痛楚,苦涩与坚韧并存:“又是没打招呼就来了,希望你不会介意。”
五齐云用手背轻轻将江暇那一丝散落的刘海划到了她的耳后,皮肤交接间,能明显感觉到江暇耳垂的滚烫。
“就算我拒绝,你也会来的,不是吗?”五齐云轻声叹道,话是这么说,但言语间又带着几分纵容与理解。
这话明显让江暇很开心,她眼睛弯成了一道小月牙,如此这般,算不算是五齐云给她的特殊对待?
但江暇毕竟是江暇,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情绪,留意到自己占据了五齐云常坐的躺椅,她唤来了护工,准备让座。
“我常看你在这里休息,所以今天才想试一试,确实是个放松的好地方。”江暇脸色微红,轻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意味。
护工立刻上前想要协助,五齐云摆手制止了她们。
“坐着吧,整天坐着轮椅,正好换一个硬一点的会好点。”
江暇见他这般坚持,索性放松下来,重新靠回了躺椅,一副随性的模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五齐云白了她一眼,果然是装的,不过他倒也不恼,说了句请便,随后走进了屋内,见杜杰醒了,他便干脆先为杜杰按摩了一遍,待结束后,才又走出了屋门。
此时护工已经不见踪影了,江暇静静地躺在躺椅之上,眉眼舒展,嘴角微扬,周身洋溢着一股不容打扰的平和与安详。
见状,五齐云也没打扰她,从旁边搬来了一个木板凳,端坐在一旁。
没想到他刚坐下,便看到的江暇睁开双眼盯着他。
“有话对我说?”五齐云见江暇沉默良久,不禁开口询问,这一刻,他充满了耐心。
江暇微微一笑,似乎在组织着语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要是能一直这样静静待着就好了。”
五齐云点头以示理解,他能感受到江暇此刻的需要。
在病痛折磨的时候,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寻求缓解疼痛的方法,但可惜不是什么人都能找得到,江暇能找到院子里来,只能说明她是幸运的。
看着满脸喜悦的江暇,五齐云突发奇想,“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或许能让你感觉更舒适一些。”
江暇闻言,脸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这样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五齐倒是无所谓,不过是顺手的事,他的所作所为,皆是遵循本心,此时此刻,他确实是希望江暇能舒服一些,所以他提了出来。
“你不愿意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