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定是那李氏做的手脚,这些下人敢如此大胆,谁晓得其中有没有李氏的授意。
“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姜放在芳云的指引下,姗姗来迟。
姜放一来,便看到了满院子都是跪着的奴仆,下意识认为又是姜晚玉在搞什么名堂,当即便质问了起来。
姜晚玉眼中闪过讥讽,面上却是恭敬地行了礼:“父亲,女儿今儿个原是想四处走动动,消消食,不曾想走到西苑,茹姨娘的小厮吃得正欢呢!”
姜晚玉看了一眼素竹,素竹便上区前,将刚刚两名小厮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对着姜放说了出来。
姜放闻言大怒:“是哪两个小厮如此大胆?”
“老爷恕罪,恕罪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方才的两名小厮哭喊着求饶。
姜放素来爱面子,虽说茹姨娘是个侍妾,姜映莲和姜慕凯是个庶子,但也不是下人能够磋磨的,这妥妥的就是打了他的脸面。
他怒目圆睁:“将他们拉下去打死,去,让所有下人都看着,我看谁还敢如此放肆!”
两名小厮瘫软着被拖了下去。
其余下人皆瑟瑟发抖。
姜晚玉又淡淡地补刀:“不止这两人,女儿刚进来的时候,院中一个人都没有,且看这四周凌乱脏污,像是很久没有打扫了,下人们也不知去了何处躲懒!”
姜放嫌恶地看了这些人,吩咐孙管事:“这些刁奴,各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府去。”
吩咐完毕,他更加恼火,这内宅之事也要他插手。
他阴沉的看着姜晚玉,恼怒极了,又知道不是她的错,骂人的话又憋了回去,姜晚玉并不畏惧他的眼神,只是挺直了腰一脸的淡然。
茹姨娘三人压根不敢看他,他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到半个时辰,两条人命,下人悉数发卖,茹姨娘三人忐忑不安,虽说是下人们的错,但他们的胆小怯懦,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姜晚玉温声对他们说道:“你们不必如此,非你们的过错,无需自责。”
茹姨娘将姜晚玉请到了姜慕凯的房中,给姜晚玉上了茶。
茶叶口感很涩,姜晚玉却丝毫不露嫌弃地饮了几口。
茹姨娘衣着素净,款式都是好几年前的了,姜放如今基本上不到她这,她也毫无争宠之心,奈何李氏根本就不肯放过他们母子三人,所以三人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姜晚玉沉吟道:“茹姨娘,既然父亲今日已经为你们出了头,日后下人再换一波,你如果不立起来,岂不是又要步入后尘?”
见茹姨娘白着脸,似乎不知道之后要如何做。
姜晚玉:“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他们两个想想,你总不能让你女儿日后嫁人了,也被下人磋磨,你儿子永远懦弱地躲在身后吧?”
茹姨娘有所触动,但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去,但她感激的对着姜晚玉说道:“多谢二小姐今日之举。”
却避而不谈日后是否能按姜晚玉所说的支棱起来。
姜晚玉略感失望,不过她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茹姨娘性子太软了,若想强硬起来,怕不是一日之功。
她转而对着姜慕凯:“三弟的课业如何?”
姜慕凯眼中闪过了喜悦,他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被李氏的儿子,二少爷姜慕谨欺凌摔倒了,是姜晚玉将他扶了起来,又给他摔伤的胳膊搽了药。
他一直记着这个二姐姐那时候温柔的样子,打那以后,便一直对姜晚玉有着孺慕之心。
虽然后来姜晚玉对他们一直都是淡淡的,但不影响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牢牢地看着姜晚玉,回答道:“多谢二姐姐关心,弟弟每日都有早起念,从不敢松懈。”
姜晚玉看着眼中满是认真和崇敬的弟弟,眼眶一热。
是啊,这个弟弟读最是认真,前世若不是为了她,他说不定已经考上了功名。
姜晚玉连忙低下头又喝了口茶,缓了缓情绪,重新抬起了头,鼓励地说道:“不错,以后姐姐会常常来监督你,课业一定不能松懈!”
姜慕凯不敢置信,开心极了,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认真!”
姜晚玉又细细问了姜映莲的状况,一个庶女,又深居简出,回答问题都是细声细气的。
前世姜映莲被李氏做主嫁给了李氏一个表亲的儿子,听说后来生病死了,如今想想颇有蹊跷,姜映莲看着柔弱,但身子骨还是可以的。
姜晚玉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日后得想办法推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