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后,褚梁看了一眼姜晚玉,有些欲言又止:“小姐,如今铺子虽然还算正常,但是利润比起前些年却降了一些,这其中有一些缘由……”
姜晚玉皱眉:“褚叔,有话直言,不必有所顾虑。”
褚梁眼中有迟疑,他素日同姜晚玉接触,只觉得她是个温和良善的小姑娘,但太过于单纯,没有心机,他经常明里暗里的提醒她姜家人的虎视眈眈,但她压根就听不懂,又或者根本不在意,次数多了,褚梁也彻底歇了提醒的心思。
但此次来见了却感觉跟从前不一样了,又让他起了心思。
他定了定神,还想再试一次,他严肃地看着姜晚玉:“小姐,从前属下多次告知,但小姐未曾有所动作,许是小姐另有打算,但既然今儿个来了,我还是想再次提醒。”
“府中夫人李氏,数次派人到我们铺子,要求将一些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工人替换,言语上透露着这些人已经年迈,手脚不利索,要换上他们自己的人,我虽然想法拦了下来,但次数多了,不免让那些工人心中恐慌。”
“工人们还说,那些人居然找到了他们家里,让他们自动请辞,工人们不堪其扰,也担心那些人会对他们做什么,有一些已经主动要求离去了,如今铺子里,已经多了些好吃懒做之人,他们不像老工人那么勤勉,自然会影响铺子的收益。”
姜晚玉当然清楚李氏的作派,上一世的自己就是那么窝囊,根本不管,后来还将忠心耿耿的褚梁给辞了,导致铺子都被夺走。
她黑眸冷厉,眼底寒霜尽显:“褚叔,从前是我眼瞎心盲,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母亲留给我的这些铺子。”
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告诉褚梁:“你把那些好吃懒做的都辞退了,老人们找得到的,都找回来,去请些护卫,若是有人再闹,尽管打出去送到府衙中,若还有不怕死的,打死便是,算我的!”
褚梁一向沉稳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是!”
送走了褚梁,姜晚玉告诉了芳云和素竹,西苑奴仆之事。
芳云惊了:“这……小姐,真如您所料,那西苑岂不是危险了?”
素竹:“让奴婢去将他们抓了,再严刑拷打,一定可以把幕后之人问出来!”
姜晚玉目光沉沉:“不能抓,他们进来也有些时日了,但一直未曾暴露,目的就是要毁掉慕凯的科考机会,如今还有一些时日,没到那时候,他们是不会冒险的。”
姜晚玉指尖摩挲着手上的茶盏:“如今还不知背后之人是谁,贸贸然抓了,打草惊蛇不说,万一他们又派了其他人来,我们又不知道是何人,岂不变得被动。”
素竹:“那小姐打算如何?”
姜晚玉脸上神色变化莫测:“先让人盯着他们。”
芳云颔首去安排了。
姜晚玉右手揉了揉眉心,满脸都是疲惫,软软地靠在了椅子上。
她眉心紧皱,到底是何人会对姜慕凯下手,李氏?大房?三房?
最有嫌疑的当然是李氏,姜慕凯如果考上了,在姜家的地位必定是不可同日而语,对与李氏母子来说,自然是个不小的威胁。
但大房和三房也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姜慕笙是大房的长子,也是姜家的大少爷,但资质平平,数次参加科考均一无所获,姜老太爷对他是失望至极,屡次将他跟姜慕凯对比,姜慕笙心中难免有所怨怼。
三房四少爷姜慕轩是姜府公子哥中年纪最小的,为人谦卑谨慎,在府中极其低调,甚少与人交恶。
经历过上一世的惨痛,姜晚玉知道人心难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