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将伤口包扎好,又同广平侯夫妇细细嘱咐了养伤的注意事项,便立即撤出了房中。
许景行和许从海自然不敢离开,还在外头候着的。
人多眼杂,许景行暂时不能跟自己父亲说什么,他已将衣裳穿好,此刻肿着一张脸,立在一旁,垂着眼皮,若有所思。
广平侯将许从海叫了进去,细谈了许久。
许从海出来后脸色好看了许多,他斜睨了一眼许景行,声音冷淡至极:
“今日亏得侯爷大肚,未追究你误伤大公子的责任,不过他不追究,不代表我会饶过你,回去后自己去领家法十棍!”
许景行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面色却不显,他朝房中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多谢侯爷!”
在屋内的广平侯夫妇脸色铁青,却也知道眼下做不了什么,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
许从海自是听到了,也不再多说,快速的领着人走了。
走到门外,上了马车,许从海又重重地打了许景行一耳光。
“你怕是想断了我们许家的前程不是!”
许景行连着被打了两次耳光,却能面不改色,他肿着脸,谦卑地低下头。
“父亲息怒,今日之事,是儿子考虑不周,被他人设计了。”
许从海脸色异常难看,许景行是他的妾侍所生,虽说出身不高,却自小聪慧,所以他才会动了心思将这个庶子记到了妻子名下,成了嫡子。
“若不是看在……关系上,你以为你今日还会有活路!”
许景行垂着的眼皮盖住了阴鸷:“儿子明白,今日之辱,必会讨回来!”
陆砚辞在隔壁听完了整场闹剧。
路柒小声地告诉了他姜晚玉的身份和名字。
陆砚辞冷笑:“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居然敢如此行事,派人好生盯着她!”
路柒见他脸色无比阴沉,心中默默的为姜晚玉点了根蜡烛。
陆砚辞又想到了刚刚那宛若青楼妓女般的侯府侍妾,直犯恶心,心中怒意更甚。
“查清楚了吗?”
路柒皱了皱眉:“人是由侯府一个小管事带过来的,但只查到他,线索便断了,小管事也不知所踪,想来是被灭口了!”
陆砚辞眼睛眯了眯,幕后之人埋的那么深,一时半会也觉察不出什么。
“回府!”
宣王府
朔风见到陆砚辞回来,跪地请安:“世子。”
陆砚辞的轮椅被路柒推着,他望着朔风。
“人呢?”
“锁在了密室。”
陆砚辞抬了抬手,路柒推着他去到了房中的密道,朔风紧跟其后。
进到了密室,陆砚辞便直接站了起来。
只见昏暗的密室中,一人被绑在了刑架上,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
见到陆砚辞居然走了过来,那人瞪大了眼睛。
陆砚辞缓缓走近,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一手撑着额头。
“立安,你是谁的人?”
立安不吭声。
路柒眼中杀意十足:“世子待你不薄,你居然敢背叛世子!”
立安抖着唇,脸色惨白,他知道陆砚辞的手段,今日必定没有好下场。
“是属下对不住世子,我并不知道幕后是谁,他们劫持了我的弟弟,我才……”
朔风冷笑:“你弟弟已经被杀了,你以为是跟什么人打交道,若是你告诉世子,说不定还能救你弟弟一命!”
立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