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辆辆停在侯府,有婆子搀扶着南星下马车。
如今再次回到这个曾经让她想要逃离的侯府,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虚幻不真实。
她抬手抚上她的小腹,抬头望了眼这侯府,毅然决然踱步进去,既然已经无路可走,不如就在这侯府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旁边丫鬟婆子小心翼翼扶着她进了侯府,生怕磕了碰了的。
“侯爷交代了,先让姨娘去花香居歇下,”
秦颂没有过来,倒是来了几个丫鬟,出来迎接的丫鬟来向她请安,引着她们进去,小翠搀扶着她进去。
回到侯府,她们对南星的称呼立马就变了,不再是‘夫人’,而是‘姨娘’,因为她们知道这府里还有一位正经夫人呢。
南星脸色未变,由着小翠扶着她往里走,踏入这侯府门,此生也只能困在这侯府。
去往花香君的路她十分熟悉,听小翠说,花香居虽然以前被大火烧了,如今已经被修葺好了,与原来的无异。
她们在路上走着,不免就遇到几个下人。
有下人露出惊惧的神情,看着南星不断后退,有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这几个明显就是以前她在时就伺候在侧的,如今看她还活着,自然觉得惊奇。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曾经死掉的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难免惹人害怕。
下人知道今天有位姨娘要进府来,早已准备好了迎接的准备,却不想这位姨娘与已故的姨娘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眼看着南星堂而皇之地进了花香居,心中是又惊又喜,不过这位主子一进门就怀了身孕,可尊贵着呢。
南星路过院门,进到花香居里面一看,果然如此。
这里的摆设和格局与以前的无异,甚至每个地方放着什么摆件,何处又有什么装饰,都如以前一模一样。
南星见此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秦颂原来在她假死之后对她有这么深的执念,让他将院子都给一模一样复原了。
南星伸手搭在桌椅上,顺着进来的地方,一处处抚摸着每一寸地方,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秦颂从外边进来时,就能看见她就静静地立在那里,他觉得静静而立的她犹如白玉兰般通透得令人难忘。
他走过去,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揽进怀中,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直窜鼻头,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早上有事耽搁,没有去接你进府,你可怪。”
南星将目光放在他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上,他的离她小腹不过半寸距离。
“侯爷公事繁多,自身就身不由己,妾身怎么会怪罪呢,有嬷嬷接着我进来,轻车熟路的,也不麻烦。”
秦颂低头将下巴靠在她肩上,脸颊就蹭着南星的脸,嘴唇在她脖颈上轻吻。
他闭着眼,露出一脸沉醉之态,半晌他才起身,将她的脸转过来,抬头四处打量着屋子。
方才进来就看见她望着这屋子出神,想必是看出来这屋子与原来的一般无二。
“这花香居本就早就令人修缮好了,你瞧着可喜欢,今后要是想种什么花草,你大可吩咐他们给你开荒扩地,装扮成你喜欢的模样,今后侯府就是你的家,你大可随意些。”
南星低垂着头道:
“好,妾身知道了。”
秦颂拉着她到旁边坐下,伸手拉起她的手腕,手上的还抱着白布,命人拿药过来换药,嘴里还不停抱怨着。
“今后莫要再做这等傻事,本侯不喜欢被人威胁,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有下次,本侯绝不心软,你可知道了。”
南星也看着自己受伤的伤口,还能感觉到隐隐地疼,平日里也不能用力。
“以后不会了。”
南星向他保证,依旧不会拿自己性命威胁他,她自身也知道用自己性命威胁别人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可当时情况紧急,她一晚上就只做出了这个决定。
小翠将药拿来,正要给南星上药,却被侯爷拿了过来,看样子他是想亲自为姨娘上药。
南星看着秦颂小心地撕开手中的白布,将药粉一点点撒在伤口上,随后又给包上。
“大夫说这药性子温和,还需要包上好些日子才能好,这些日子这伤口莫要碰到水,也不要用力,否则伤口裂开了就更遭罪了,知道吗?”
南星始终低垂着眉眼,连连点头道是。
这些道理她是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私底下还查探过这药里的成分会不会伤及腹中的胎儿,见没有危害才敢用。
侯府外边又陆陆续续多了两辆马车,一辆是沈沐之 一辆是王生的。
今日是两姑娘回门的日子,按照习俗,姑爷也要跟着一起回门。
老夫人觉得好不容易能见面,今后又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命人在侯府摆了几桌宴席,要好好热闹热闹。
下人迎着沈沐之进去,穿过侯府的大堂,就听见几个下人在嘀咕着什么,原本只是以为丫鬟们躲懒偷闲的,没在意,几人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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