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抓?就凭这几个货,老子想走,你能抓得住?
瓢把子仰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声不吭,脸上也没表情。
我也那么盯着他,我和他就这么足足互相盯了有一分钟,他忽然咧开嘴,哈哈的笑了。
“小子,你叫啥?”
“白三千。”
我不卑不亢的说。
“白三千,这名字有意思。”
他吧唧吧唧嘴,放下筷子,指着桌子对面那个年老的女人和小儿麻痹的孩子,说:
“他俩的活计,是你刨的?”
我点点头,说:“没错!”
那个军大衣的“换手”赶紧凑上来,说:
“老大,就是这小子,妈的……”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中年人忽然眼睛一瞪,说:“墩儿是从你手里丢的,你知道啥后果吧。”
军大衣一听,吓的一哆嗦,嘴里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赶紧解释。
“老大,本来好好的,都是这小子……”
他试图伸手去拉扯我,中年人冷笑一声,声音低沉,不紧不慢的说:
“那是你手艺不精。丢人啊,丢我的脸啊!”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带我来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把抓住“换手”的后领子,拽到一边,一抬手,我只看到寒光一闪,军大衣立刻嗷嗷的叫唤起来。
血光崩现,他的一只耳朵已经被削了下来。
他捂着耳朵躺在地上,疼的嗷嗷的打起滚来。
我暗暗的咧了咧嘴,真狠啊。
坐在桌子对面的那对祖孙,浑身颤抖,好似筛糠。
瓢把子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冲我呲牙一笑,说:“来,坐坐,吃点。”
我稳定心神,毫不客气,直接坐下。
我面前没有筷子,没有碗盘,显然不是真心喊我吃饭。
中年的“瓢把子”又给对面的孩子夹了一块肉。
满面温和的说:“三儿,你和兰姨这次干活的时候掉了脚了。你说,这事该咋办?”
兰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抬手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说:“瓢把子,都是我的错,我老了,手艺不精了,掉了脚,我心服口服,您惩罚我吧,我孙子天生残疾,求老大高抬贵手……”
瓢把子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他她妈的天生残疾,跟我有个屁的关系,我这又不是福利院。”
兰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拉着他小儿麻痹的孙子一起磕头。
瓢把子摇了摇头,说:
“我给你俩个机会吧,让你俩和白兄弟再比试一次,你要是赢了,我就饶你们一次。”
说完,扭头看着我。
“小兄弟,你意下如何啊?”
我心想就别他妈的装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不就是想摸摸我的底么,而且在他的一亩三分地,还假装跟我商量个屁啊。
我点点头,说:“好。”
瓢把子嘿嘿一笑,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枚硬币,甩手扔进了酸菜火锅里。
锅里的汤正滚开,那枚硬币上下翻转了几下,便沉底儿了。
“就比比谁能用最短的时间,把这钢蹦儿从锅里捞出来,不准使筷子,只能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