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我摩擦火锅与取出里面的钢镚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单说我的这速度,只要是内行,就足以看出,这不是一般的功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的动作越来越快,黄铜的火锅发出嗡嗡的声响。
锅里沸腾的酸菜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底下的炭火仿佛被一股气流压制包裹并且收紧,火炭正在慢慢的变黑,仿佛很快就要熄灭。
锅里原本沸腾的那大半锅酸菜汤,慢慢的平静下来,并且开始从四周形成波纹,迅速的向中间传递。
好家伙,十几二十几秒前还热气腾腾的酸菜汤,表面渐渐的变得紧紧皱皱,仿佛是随时都要爆炸。
众人不知何意,正看的出神,我忽然抬起左手的,在铜火锅的边缘上拍了一巴掌。
“砰……”
铜火锅刚发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一股酸菜汤的水柱,刺破紧绷绷的水面,竖直向上溅了起来,像是有一条青龙跃起。
水柱的顶上,银色的光芒闪烁,被瓢把子扔进去的那枚硬币,正在滴溜溜的转。
所有人都看傻了,恐怕在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几百岁的生命里,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的右手迅速的横着一挥,两根手指从溅起的水柱上扫过,那枚影壁,已经被我牢牢的夹在手指之间了。
哗啦……
酸菜汤的水柱落下,水面摇摆。
铜锅下面的炭火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几下,锅里的汤又冒起了气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所有人都安静着,仿佛都没人敢喘气。
空旷的烂尾楼里,只剩下火锅咕嘟咕嘟的沸腾声。
我把那枚硬币扔到兰姨对面,抓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右手的手指,淡淡的说:
“这手,你做不到吧,要不就直接认输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兰姨身子一震,缓过神来。
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表面上是在嘲讽她,可实际上是在保护她。
她直接认输,就不用再在热汤里取硬币,废了右手。
“认输,认输,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兰姨冲我鞠了一躬。
转向瓢把子,说:
“瓢把子,我学艺不精,服了。给您丢了脸,请瓢把子责罚。”
瓢把子的五官拧在一起,嘴唇紧绷,面色凝重的朝她摆了摆手。
老婆子如蒙大赦,慌忙点头,拉着残疾孩子离开。
瓢把子冲我伸出大拇指,说:“牛逼,实在牛逼。”
我笑了说:“酸菜汤不错,可我没餐具啊,老大,你不诚心请我吃啊。”
“赶紧,上餐具,上酒。”
瓢把子拧着的脸舒展开,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哈哈的笑着,吩咐手下的人:
“去去去,拿酒来,我要跟白兄弟喝两杯,哈哈哈,喝两杯!”
那个在路边拦住我,带我来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快步走到一边的垃圾堆里,打开一个旧柜子,变戏法一样,在里面拿出一坛酒。
打开盖子,一股浑厚的幽香,便飘了出来。
我不懂酒,但闻这味道就知道,这是好酒。
肯定价值不菲。
“妈的,好一手飞龙出海,我还他妈的只是听说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说着,他给我倒满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