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锟锟,你在吗?”
没人回答。
“小锟锟?小锟锟?”不是刚回府嘛,人呢?
“你不应我,我可就推门进来啦。”付倩倩抓了抓脑袋,爽落的推开门,入眼就见黄一锟面色发紫,全身痉挛的倒在地上,更恶心的是,居然还口吐白沫。
我了个去,这是怎么了,发羊癫疯啊?
不对,桌上还撒了一杯水,付倩倩立马正色起来,赶紧走一前,快速的伸手探了探水,然后嗅嗅,脸色立马抽搐。
“我去,居然有人往你水里下了毒。”
妹的,这不是王爷府嘛,居然随随便便就有人进屋下毒,这也太可乐了吧。
付倩倩猛的翻白眼,然后立马抓起黄一锟自己的衣袍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然后起身就准备往百草堂跑,一转身就看到宗政漠和沈清墨同时站在院中,微晕的月色下,宗政漠的脸色很拽酷,而沈清墨很平静,就像,一个邪魅矜贵,一个儒雅干净。
付倩倩张着嘴呆了一秒,立马秒懂,随之百般无聊的怒道:“我说你们也太草菅人命了吧,想试我有没有解毒的本事,也不用拿活人下手啊,真是可怜的黄一锟。”
说完,宗政漠就见她回头冲着黄一锟道:“小锟锟,今天你要死了,也别怪我,毒可是你家王爷下的。”
沈清墨尴尬的偏过头,他还以为,这两天黄一锟对她多有关照,她会心急他中毒,而倾力救他,可不想,她竟然跟黄一锟直说这毒是小师弟让人下的,为的就是试她。
“咳咳,确实是为了试你,只要你能解了这毒,我才能放心让你给王爷解毒。”沈清墨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月亮里有她一般。
付倩倩板着脸,没好气的走了出来,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医者父母心啊,就算要试我,也用不着拿活人,随便抓只老鼠一试不就好了嘛,哼,把人给我弄到百草堂去,那里药齐,这里可没东西。”
沈清墨被说的很难堪,今天小师弟说用黄一锟试毒,起先他也有些反对,可后来一想,此事事关重大,再说,她若解不了,还有他在,总不会要了黄一锟的命,便随小师弟这样做,此时听她这样不清不淡的说话,倒是让他有些内疚了。
宗政漠沉着脸,声音就像清冷的月光撒了下来:“身为梟鹰卫,却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身为本王的小妾,天黑都不回府,他是代你受罚。”说完宗政漠挥了挥手,就见花冷带着几个梟鹰卫走了出来。
黄一锟是中了淬金丹的毒,五脏六腹如同被火烧一样难受,全身筋骨更是痉挛的不成形,但意识还算清楚,听完王爷的话,黄一锟悔了肠子都青了,他就知道,跟着神志不清的付夫人,就是他的灾难,果然如此。
付倩倩冲着宗政漠的后背比了个中指,然后撇着嘴,眯起眼在脑子里打圈圈的想着:玩我是吧,宗政漠,你一定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一句,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更何况,还是会点医术,又恰好能给你解毒的女人。
人很快就到了百草堂,花冷把正在受煎熬的黄一锟放下,付倩倩便不急不慢的渡着步子去配解药。
果然是墨墨和宗政漠想试她,数百种打磨好的生药已经摊在药桌上,付倩倩瞪了沈清墨一眼,然后捏起来都闻了闻,最后快速的分开抓了一些,混在一起,找了温水一调,便放在一边。
沈清墨看到她抓的药,便知道她确实是会解毒,同时心惊的想着,她才多大?淬金丹这毒,虽说不狠,但若不懂的人,稍稍配错一味药,都会无效,可她不光配对了,就连下手抓药的份量也丝毫不差,这一瞬间,沈清墨有些震惊到。
“花侍卫,麻烦你找个灌药的壶来,然后让大家多尿些尿,先他灌下去。”付倩倩好整以暇的道,同时笑眯眯的冲沈清墨眨了眨眼,脸色颇为得意。
沈清墨听到她说要灌尿,神情纠结了两秒,终是忍不住的道:“为何要灌尿?”
唯独黄一锟在听说要灌尿时,身体抽搐的更厉害了,若是此时可以开口说话,他真想说,王爷属下知错,让属下死了算了。
付倩倩不看脸色难看的宗政漠,大眼睛只专注的看着墨墨,然后坐在桌子边上,托着下巴,深情款款的道:“墨墨想知道?等灌完了我再告诉你,花侍卫赶紧的吧,合着这试毒的不是你,所以你不着急呢。”
花冷面瘫,眼睛只看宗政漠,看到宗政漠扬了扬眉,便赶紧听命行事。
黄一锟心里哀嚎,知道自己这下是再劫难逃了,可为什么解毒要喝尿?为什么?为什么?
很快花冷提来了一大壶的尿,几个梟鹰卫压着黄一锟便灌下去,不消一会,大家就看到黄一锟开始青紫着脸不要命的呕吐,直到吐出了黄胆水,付倩倩才动了动,拿着那调好的解药,递给花冷。
“诺,把这个再给他灌下去。”
平日里整洁的百草堂被黄一锟这吐,搞得满地狼藉,更是飘满了酸臭气,沈清墨倒还好,身为医者不怕这些污秽,宗政漠脸色就越发难看了,眼里大有你不给我一个好解释,你就完了的眼神。
付倩倩都懒得看他,托着下巴,继续笑眯眯的盯着沈清墨看,据说这样直勾勾的凝视最能撩拨心房,她就不信,看上个半年,墨墨就真不心动。
沈清墨被她看的头皮发麻,撇开头道:“为什么要灌尿?”
“催吐啊,这样那些毒素就不会存在他体内,刚才那种毒我记得也有很多个名字,有的叫它鸠毒,有的叫它重红丸,有的还叫它淬金丹,不知道你们叫它什么,反正解法都一样,尿又能催吐,其中的酸碱还能化解一部分毒素,让他在后期恢复的时候,会舒服一点,墨墨,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付倩倩完全无视宗政漠,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只看墨墨。
宗政漠不用看沈清墨的神情,也知道她这是解了,看来她是真会解毒,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目中无他,只有沈清墨时,他的心里猛的一下很压抑,那股沉闷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