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嗯,竟然真的成了不成?”
汉子眼中精芒一闪,稍后那紧锁的眉头松了下来,言语中带着诧异与吃惊,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定神闲,呵呵,本座亲自出手岂有不成之道理…。
随后汉子看向天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那个小家伙可以抗住魔种的侵袭,竟有此等传承,区区凡俗之身,可借天地之威力开启灵识之海,世间竟然真有此等玄妙之功法!”
说着汉子向前一步,但是想想又退了回来,他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黄毛少年自嘲道:“难怪王册那小子,最初在船上与我约法三章之时,让我以雷霆之力电了这小子这么些天,呵呵!好算计啊!”
要知道几天前,王册请他在雷暴之夜为奥斯卡开启灵海之时,他还想着这小子莫非不是疯了,如此异想天开,妄图以凡人之体魄感悟天地玄妙,最后在王册再三恳请下,他还是答应了,反正不管成不成,自己都会保奥斯卡这小子一命。
当时还只是觉得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为了踏上修行之路,果真可以舍了半条命不要,也是做了一番准备没想到却是失算了,没想到事到如今,倒是自己坐井观天了!”汉子微微自嘲的笑了笑。
王野想到这里,看了看地上状态开始稳定的奥斯卡,然后又想到王册那小家伙提出的交易,心中不免发出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慨。
王野:“呵呵,看来想必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小子给算计了”想着汉子露出了一抹晦涩难懂的复杂的微笑:“好小子,好心计,好算计,竟然让我都升起了一种心甘情愿被白嫖的…那咱们就走着瞧,哼!”
园子中盘坐的黄毛少年虽然面色苍白,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愈发的饱满,一旁巨伞已经被收起,汉子又躺了回去,一粒一粒的炫着花生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此时此刻灰眼的另一边。
狂风暴雨呼啸的东山内,其中一个不知名的险峰之上。
山顶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内,一道紧闭双眼的身影盘腿而坐,正在满头大汗,浓郁的灵魂之力在阵法包裹的木屋内荡漾着。
都说一启一得,由于汉子的那一手接引,奥斯卡得了好处,但是这里的王某人却遭了殃。
随着那直扑灰眼的那一道雷霆在耳边炸响。
冥冥天地间游离的天地紫气一刹那涌来,王册灵海内被神意决强行拉扯的紫气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房间内的少年便如同被毒奶了一般痛并快乐着,少年一口老血喷出:“淦啊!怎么这么多…”
全身的气血之力的正在沸腾,急速运转着功法让王册面色潮红异常,心跳急速飙到了一百八,简直就是在桑拿房里蹦迪那叫一个刺激。
而于此同时伴随着这些浓郁的天地之力,少年体内的经脉穴窍内,又有黑色的魔气被一丝丝磨灭,并且随着这些魔气的磨灭,穴窍比之前更加的闪耀!
少年的眉心之上显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印记,正是那灰色的小眼睛,此刻正在大快朵颐,得了不少的好处。
茫茫雷海之下,不管是灰眼哨所,还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西荒中部,整个寒风荒原都匍匐在这天地之威下瑟瑟发抖。
西荒一条烈风河纵穿南北,正是这条大河勾连这方的大地的河流上中下二十四家哨所,就像是一根粗大的血管。
这片大地上的所有势力,此刻都老实的安静了下来,无论南方防卫林海沼泽的狼牙哨所还是东方驻守门户的晶火哨所。
在收到来自灰眼的传音之后,无数双眼睛都望向了西北的天空。
这一场规模空前的雷云风暴正在灰眼哨所西北方的大地之上孕育肆虐,它凌驾于九天之上带着赫赫的神威,如同传说中远古泰坦雷族的王庭驾临,声震万里,遮天蔽日。
不久之后它就会由北向南开启了一场呼风唤雨的旅途,这一路之上会有无数的生灵会因这场风暴而凋零,死亡,同样也会带来一场祸福不定的机缘。
灰眼广场,灯火通明。
已是深夜的灰眼大厦,灰眼大厦的顶层天台。
八角凉亭之内的这两位老人迟迟没有离去,二人一同看着漫天的狂雷,各自盘算着自家事,一旁桌上茶水已经凉透了,他们的脚下这一层层的建筑内是数百忙碌着的身影。
霜天楼,微微叹了口气。
要知道这次风铃哨所的到来,正是因为上次雷云风暴刚刚结束,按理说不该如此,五月底的那场雷云风暴刚刚停歇,而此刻悬在众人头顶的这一轮风暴更是比上次的狂暴了十倍有余,而且时间间隔太近了,不过短短的两周左右的时间。
“噗,这场风暴来的有些不讲道理了啊!”高大长老抖了抖烟灰,抬头对着天空若有所思良久后开口讲道。
霜天楼闻言,转头对着老友笑道:“…说来也是,就像是专门在给老夫接风一样,盛情难却…哈哈哈!”
两位老人齐齐的走入雨幕中,狂风裹着暴雨打在两人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是却无法沾染衣衫。
没有多余的言语,各自身为一方的霸主,两位老人一个虎步龙行,一个缥缈如风,消失在夜色之中,雷云风暴…呵呵,来的好啊!
几百年来在西荒大地上,不管是人类还是兽族都知道每年一到夏天,就会有一种叫做雷云风暴的极端天气就会从九天之上降临大地,就好像是一场天罚。
它从荒原北方的高空之上孕育,并且毫无规律可言,一旦积蓄完成之后就会沿着烈风河的流向开始移动,而且从不跨域玄水山脉,就在西荒的大地之上一路向南,最后消失在狼牙哨所南方的茫茫林海之中,几百年来从未停歇。
而且听说多年前,曾经有来自联邦的科研调查团特意为此前来调研过这种独特的地域性极端天气,但是最后好像也是无功而返。
云层如海,雷声阵阵,大雨滂泼,天地苍茫如同一副水墨画卷,有人在群山之中苦修,有人在屋檐下忧心忡忡,有人围炉煮茶,有人早已听着雷声入眠。
灰眼之上的高空之上,罡风阵阵中突然传来一句:“老霜啊,你们风铃的铁甲舰抗不住的话,晚来几日也无妨…”
“呵呵!这就不用高大长老操心了…”
“好好好,那继续走着…”
“请!”
垂羽量天云霄处,鸢纸红灯嗤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