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处境不会改变。
有时候幼小的他甚至会想,那些五颜六色的液体流入体内,为何流出血液的依旧鲜红。
这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出现时,总会伴随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苦楚。
为什么就不能像夜晚纯白的天花板一样,为他带去片刻安宁?
听到时淮的问题,六道骸罕见地没有说什么风凉话。
在时淮回忆起某些事件之后,六道骸也逐渐能看到更多细节。
比如实验室偌大的废弃场里,堆满了无数个“20”,整个实验室,只有20一个可以称得上活着的实验体。
不可复制的唯一性。
20与‘20’之间不存在生理上的差异,但所有的‘20’在睁眼的瞬间都会变得癫狂,甚至直接暴毙,就像被剥夺了灵魂的残破玩偶。
这恰恰说明最初的20连灵魂都具有强大的唯一性,甚至能直接拒绝同一个世界有另一个与他相似的存在。
日复一日的痛楚没有让那他变成那些复制品中的一员,他只是静静观察着。
学习所有人的语言与行为模式,却没有表达的欲望。
他甚至不曾言语,只用一个虚假的、纯真又委屈的眼神骗得心软的实验人员熬夜捏造整整一周的实验数据,以换得他一周的安眠,却在成功后不再尝试,归于常态。
20甚至不曾升起过离开的想法。
通过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实验反过来操纵他人,在失去兴趣后,任由恼羞成怒实验人员将痛苦加倍奉还。
不会哭喊,不会反抗,静静分析着他们的面容为何扭曲。
这是属于20一个人的实验室。
在那片的人间地狱里,只有他是真正天生的恶鬼。
于那时的20而言,于现在的六道骸而言,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完全相反的模样?
‘这样扭曲的人间还有你所留恋的东西吗?’
时淮挑眉:“每天在我脑子里刷记忆的你看不到?”
‘k…我只看到了强加于人的丑恶。’
六道骸闲来无事在时淮脑子里像刷小视频一样刷时淮的记忆,每刷一个眼中的嘲弄就加深一分。
‘你真的没有受虐倾向?’
对于这个问题,时淮敬谢不敏。
好在六道骸似乎也累了,不再将视线投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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