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那种无孔不入的刺痛遍布全身,而四周一切无形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一个正常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维持不疯的极限,就是十分钟。
而且这十分钟过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已经刻入了灵魂深处,后遗症起码三天。
季洄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得到摸不着看不见的疼痛,一时间微妙地扬起了眉梢。
“你也看不见是什么?”
“我看不见。”
廉州苦笑道:“我能察觉到这座楼王不对劲儿,从进门的第一步起,也能感受到莫名的疼痛在加剧,但我用尽了所有手段,排查不出原因是什么。”
找不到原因,那就无从化解。
所以那八百万……
“就是跟我无缘!”
廉州怀揣着对八百万的怨气大步走在了前头。
季洄略一抿唇抬脚跟了上去。
卧虎山别墅楼王价值数亿,是那种还隔很远就能看得到的气派。
但……
季洄只看了一眼,就莫名觉得眼前好像闪过了什么东西。
季洄不动声色地侧头看向廉州,发现这人神色如常,眼底起了几分不可说的跃跃欲试。
真有那么凶?
略一恍神间,原本在季洄的衬衣口袋里安静如鸡的小纸人,毫无征兆地飞了出来。
小纸人凭空跳起,在廉州惊悚的目光中,轻车熟路地一脚踹在季洄的鼻子上,耳边响起的是谢璃气急的吼声:“季洄!”
这一脚看似气壮山河,恨不得把季洄的脸一次踹成八瓣。
实际上,谢璃压根就舍不得把琉璃心短命的宿主踹碎。
在谢璃眼里,季洄就是纸糊的,豆腐渣和屁捏的,风一吹就破的垃圾豆腐渣工程。
踹不得。
根本就踹不得!
小纸人踹了一脚不解气,又飞扑过去扯季洄白生生的耳朵尖:“季!洄!”
季洄任由自己无辜的耳朵落入小纸人的毒手,懒懒地嗯了一声,语调相当轻松惬意:“幺幺,怎么了?”
正在朝着卧虎山飞快赶来的谢璃简直震惊了。
谢璃直接要被气炸了!
谢璃难以置信地说:“你现在在哪儿?”
“马上给我报点!报位置!”
季洄懒得应付谢璃这种跟高级不沾边的试探,轻飘飘地说:“你不是知道了么?”
要是不知道的话,谢璃急什么?
谢璃:“……”
谢璃在被季洄的理直气壮震惊之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从季洄被人算计了的阴谋论,迅速演变到季洄是在主动作死这个惊人的选项,需要的时间其实只是短短的三秒钟。
三秒,谢璃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碎掉的理智,一字一顿地说:“季洄,离开那里。”
“现在!”
谢璃话越少事儿越大,字里行间渗出的冷意,真切得仿佛能让眼前的闹鬼的楼王瞬间结冰。
但季洄不在意。
季洄的心情甚好地打了个响指,把沉默下来的小纸人捧在手心里,带着一往无前的勇莽和作死永不回头的决心,笑眼弯弯地对着小纸人说:“谢幺幺,见过鬼么?”
谢璃:“……”
“季洄你……”
“三哥现在就带你去见识见识鬼是什么样儿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