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读,难道想与那普通妇人一样,一辈子伺候公婆,相夫教子?”
“谁说女子一定要守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谢夕眼前一亮,坐直身子,想要听沈晚晚继续说下去。
沈晚晚勾起唇角,淡淡笑道:“若是比力气,女子确实不如男子,但若是比脑子,女子还不一定不如男子。”
“男女同是人,为什么男子可以在外抛头露脸,肆意快活,而女子一辈子只能待在后院,操着家中琐碎,一辈子始终依附男人而活?”
“男子习武读,封侯拜相固然辛苦,但女子琴棋画也被要求样样精通,后院间的勾心斗角不比商场官场上的腥风血雨差到哪去,可为什么男子可以做的,女子不能呢?”
这一番话引起现场所有人的思考,大宝没正经读过,但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学问。
他和谢夕一样对沈晚晚的话很感兴趣,放下对案的好奇,来到沈晚晚身旁听着她的话。
江猛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因为这些问题从未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在他意识里,男主外女主内是从老祖宗那里就开始的行为。
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了疑惑,为什么一定是这样的呢?是谁定下这些规矩?
江猛看向沈晚晚,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沈晚晚继续说道:“最开始,男子和女子之间虽然分工明确,但从未有过如此苛刻的分别。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女子便不能随意踏出闺阁一步,也不能对除了琴棋画之外任何事情感兴趣,甚至连与男子同室都不行,否则就是不守女德。”
谢夕点点头表示认同,“没错,如今的局势正如娘子所说,天下大权全部掌握在男子手中,女子必须要依附男子而活。男子犯事,女子要一同受罚,女子犯事,男子只要一封休便可与其撇清关系,这世道简直荒谬啊!”
“既然荒谬,那为何不废除这些荒唐的规矩,让女子也能同男子一样读,一样可以入朝为官呢?”大宝也抛出他的疑问。
谢夕哈哈一笑,“小娃娃,这世上荒谬的事情多着呢,不是所有荒谬的事情都能解决的。”
“是因为他们害怕。”
沈晚晚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根本,“因为他们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输给女子,因为他们害怕女子会比他们还要优秀,他们更害怕将来某一天他们会反过来向女子行礼。”
谢夕的眼睛恍然瞪大,他身子挺的笔直,神情慌张的看向外面,确认这里不是他之前生活的地方,可以随便发表自己的言论后才算放心。
“你,你这娘子真是大胆,这种话居然也敢说出口,幸好这里不是京城否则你的脑袋可是要分家!”
沈晚晚倒是淡然,“和我想的一样,谢老果然是从京城来的啊?。”
“你是如何猜出的?”谢夕惊讶问道。
沈晚晚一一细数道:“一屋子从古至今的藏,一身虽然破旧但是料子珍贵的衣裳,还有谢老您一身的凌然傲骨!”
谢夕被沈晚晚最后四个字给逗笑了,“他们见到我都说我是个识字的老乞丐,只有你说我有一身傲骨。娘子的眼界、才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