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家阿箬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怎么会呢,阿箬可乖了,也特别懂事。”
沈晚晚笑着看向阿箬,“我们本来是要留阿箬在家吃饭的,可她非要回家,说家里只有婶子您一个人,她要陪您一起吃饭。”
薛梅又怎会不知自己这个孙女有多懂事,只不过阿箬性子内向,平日不爱与人交流。
之前她还经常到外面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别人提起阿箬都会说她性格古怪,外面传了她不少胡言乱语,那些人让薛梅多注意点阿箬,免得等她大了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没人愿意娶她。
薛梅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可难受了,没人能够知道她这个孙女有多好。
阿箬活得这么小心翼翼已经够可怜了,还被人栽赃莫须有的闲话,甚至还要她为了那些不实的言行来付出代价。
薛梅很生气,自那之后便不与别人说话,为了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连门都不出。
所以在听到沈晚晚夸赞阿箬,她真的好高兴,好欣慰。
“你……”薛梅想唤沈晚晚,却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叫沈晚晚,婶子唤我一声晚晚就好。”
“晚晚啊,你可真是个好人。”薛梅眼中含着泪,伸手去握沈晚晚的手。
沈晚晚有些担心,多问了两句,从薛梅口中得知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阿箬的时候气得她连坐都坐不住。
“那些人太过分了!”
沈晚晚气得掐腰大骂,“他们都没有和阿箬说过一句话,凭什么这么说她?她是个姑娘,名声最为重要,他们家没有女娃娃吗?若是他们家的孩子被人这么说,他们会不会生气?”
“再者,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阿箬做出改变,我就觉得阿箬很好,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女孩子!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也不是那种人,要让她改变什么?”
三宝见沈晚晚这么生气,小脸做出愤怒状,气呼呼地说道:“娘亲说得对,他们都是大坏蛋!”
薛梅连忙起身拉沈晚晚,“若是知道你会动怒,我便不告诉你这些话了,之前听说你被江猛带回来的时候因为身子虚弱昏迷几日,好不容易醒过来,小脸还没有气色就让你为这种小事生气,实在是不该!”
“婶子莫要担心,我身子很好,我与阿箬相处时间不多,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气到不行,您是她亲奶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该有多难受啊?”
“唉,难受又有何用?我没本事,自家孙女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着这口气。”
“婶子,我多少知道你和阿箬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有多难,我看您年纪也不是很大,干活也利落,为何不想着带着阿箬去投奔您的儿子?”
薛梅抬头看着沈晚晚,张张嘴后又闭上,她扭头看向阿箬,阿箬瞥了自己一眼便快速低下头。
沈晚晚替她说话,“我这人爱问闲话,阿箬没法拒绝我,便说了一点,婶子别怪她,是我多嘴了。”
“我没怪她,更不会怪你。”
薛梅拍拍沈晚晚的手,示意让她放心,“阿箬不是随便乱说的孩子,她既然肯把话告诉你,肯定是信任你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
“晚晚,我家那位是个杀千刀的,阿箬的爹爹能到镇上有个踏实的活干我已经很满足了,他虽然每月有八十,但眼下这日子谁家都难过,他也有他的难处,为人父母不为孩子排忧解难,又怎能还连累孩子呢?”
薛梅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当中,可她确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宁愿自己受罪受委屈,也坚决不连累孩子,光这一点她比大多数人都强百倍。
“婶子,您难道没想过带着阿箬逃离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