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给我理发的女孩，很活泼外向，也很热情，她主动告诉我，她叫程小涵，贵州人，今年18岁了。店里同事都叫她小涵。她带着我去店长那儿办好了入职，包吃包住。每个月300。然后说：“店长说了，你现在是店里的学徒。平时就负责给顾客洗头发。打扫一下卫生。给理发师打打下手。”

我看着她说：“我不会洗头发。”

程小涵说：“没事，我教你，我刚来的时候也不会。”说完，我就跟她一块坐在店里的沙发上，她向我介绍说：“店长，叫王庆，今年三十多了，我们都叫他庆哥，另外这两个年龄都还小，一个叫张耀，一个叫张杰，是堂兄弟。”他们也都对着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问她：“福州现在的厂区房租是多少？”

她看着我说：“这我可不知道。我不了解这些。你问这个干嘛呢？”

我说：“哦。随便问问。”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客人，一位四十出头的大姐，程小涵马上就去问她洗头还是理发。大姐打量了一圈，看着我说：“我要洗头发，让这个小伙子给我洗。”

程小涵忙说：“姐姐，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不会洗头。等他学会了再给你洗。”

那个大姐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刚说完，就觉得不对，这不是把自己比喻成了猪吗？然后又赶紧说：“我就要他给我洗。”说完就转身往楼上走去。程小涵说：“没事，一块上去，我教你。”

于是我走到了楼上，听着程小涵的指挥，先把大姐的头发拨到胸前，然后在后背上垫一层毛巾。再垫一层塑料布防水，接着让大姐躺下在洗头椅上。先打湿头发，在上洗发水搓洗，冲水，再上洗发水搓洗，再冲水，最后上护发素。用时0分钟，终于洗好了。这个时候，只要给大姐擦干头发，再包好，下去吹干就行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给女人洗过头。要照葫芦画瓢洗头还行，这包头发，就怎么也包不上了，大姐看我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把头发包好，也不计较，就这么下楼了。理发师给大姐把头发吹干，我就赶紧问程小涵：“这个包头发，你能不能教教我。”

程小涵说：“当然可以，你上来，我教你。”我跟着她上去后，她直接躺在了洗头椅上。随后给了我一块毛巾。

我从上面看着她的脸，她的皮肤很白，睫毛长长的的，鼻子很小，整个人都长的很秀气，她虽然躺着，但隔着外套，也能看见她的丰满。只是她的爆炸头，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她看我不动，说：“你先把我的头抬起来，把毛巾垫在下面，然后把毛巾从两边包上来，一边毛巾塞到另一边的毛巾里，塞紧。然后把头发全部包进毛巾里，把头顶的毛巾叠好，就行了。”我根据她教我的方法，练了很多次，终于会了，刚从二楼下来，又来了客人，她还是那样，赶紧上去问：“理发还是洗头。”客人说洗头，她就带着客人上楼了。

理发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从我来这儿的这半天，只洗了三个头。没有人烫头发。我和程小涵还是坐在沙发上。

到了下午六点，一个阿姨提着两个大保温桶进来了，程小涵说：“吃饭了。”说着就去柜台里面拿了两个饭碗和筷子，带着我一块去盛饭，一个保温桶里是白米饭，另外一个保温桶里是猪肉炖冬瓜，冬瓜很多，肉只有零星几块。我打了很多，这几天，只在路上随便买了点吃的，现在看到了热腾腾的饭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以后，需要自己洗碗。洗完把碗放回了柜台里面。胃里很暖很饱，真舒服。

晚饭过后，街上的人变多了，应该是都下班了，店里也忙碌了起来，接了六七个洗头或者理发的。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程小涵说：“我们这儿九点半下班，我看你没带行李，等会我陪你出去买被子吧。”

我点头。看着这个热情的小姑娘，心里想着，挺好的，一个人第一次来福州，就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热心。

我和程小涵走在街上。已经快十点了，街上的人也没几个了，有些店铺已经在收摊了。

我问程小涵：“这么晚了，你怎么敢跟我一个男人在外面，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程小涵反问：“那你是坏人吗？”

我说：“不是。”

程小涵说：“那不就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你是个好人。”我心想。这真是个单纯的女生，如果坏人是能用眼睛看出来的，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犯罪分子了。

到了百货店。我抱着刚买的被子，程小涵帮我拿着洗漱用品。我们俩就这么走回了宿舍。

宿舍是个老小区，门口没有门卫。小区里连路灯也没有几盏。走进来后楼梯口就堆着垃圾，老远就能闻到垃圾的臭味。程小涵带着我上了五楼，打开门，是一个三居室。

程小涵说：“这就是我们的宿舍，我自己住一个房间，庆哥住一个房间，张杰张耀两兄弟住着一个房间。你只能住客厅了。”

客厅里摆了两张两层铁制的上下铺。我倒是不嫌弃。初来乍到，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挺好的了。

程小涵又说：“你自己收拾吧，我去洗漱了。”随后就回她房间拿着睡衣毛巾进了卫生间，卫生间挨着王庆的房间，离客厅也挺近的。

我找了个靠窗的床。用手摸了一下，倒也不脏，然后就把被子铺了上去，又把洗漱用品打开，四处看了看，没有桌子，就随手摆在了窗台上。收拾好以后，我就坐在床上，等着程小涵从卫生间出来，准备洗漱一下就睡了。这几天一直在车上，根本没有好好睡过觉。

过了一会。程小涵终于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穿着白色的睡衣，她皮肤白，白色很适合她，隐约还能看出身形。脸边的头发打湿了，贴在脸上。她手上拿着白天穿过的衣服，快速从卫生间出来，进了她的房间。

我也去卫生间随意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我把外套里的钱拿出来，塞进了枕头的夹层里，用头压着它。脑海里一直想着爸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一直都是爸妈，还在家里，还是我们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