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正准备出发去大利集团，就看到了程小涵。她站在宿舍门口。我先开口说：“你怎么回来了。”
程小涵没有回答我，只说：“你真的要走？”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程小涵说：“杨凌，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我看着这个善良，活泼，乐于助人的小姑娘，来福州的这段时间。是她给了我最大的善意。我想了想说：“我准备去大利集团。你想换份工作吗？”
程小涵说：“我父母重男轻女，不愿意让我读。我只读了小学三年级。就出来工作了。我这种学历，去不了那种大公司。”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说：“你有纸笔吗？”
程小涵进了她的房间，拿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放到了我手上。我接过来，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说：“这是我的电话，我虽然要换份工作，但是也还是在福州，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没有说话。我把笔记本塞进她的手里，就走了。
坐着公交车，兜兜转转，换了三条路线，终于到了。这是一个产业园区。都是各种工厂，公司。路都非常的宽，时不时就有一辆大卡车开过去。大利集团就在这个园区里。整个集团的建筑物，外墙都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巍峨霸气。
我告诉门卫室的保安，是金先生让我来的，保安马上带着我去金先生的办公室。金先生的办公室，在厂区的右边，一幢独立的五层建筑物。左边是几个盖着黑色彩钢瓦的工厂，和两幢十层左右的楼房。
金先生的办公室在五楼，很大，比我之前上班的理发店，大很多。他的办公桌和老板椅，都是黑色的，外形特别霸气。看来，金先生很喜欢黑色。
金先生让我在他对面坐下，吩咐秘给我泡茶。然后说：“杨凌，怎么样，在我这儿工作，不算委屈你吧。”
我急忙说：“当然，大利集团真大。”
金先生笑着说：“这只是厂区。还有很多公司，不在这儿。”
我说：“感谢董事长。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金先生说：“那也是你有本事，让我看到了你。我安排人带着你去看看宿舍，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告诉他们，明天早上九点，到公关部报道。我都打好招呼了。”
一切交代完，就有一个女生带着我去了宿舍，她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衣，有点透明，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是黑色的内衣。下身穿着一个粉色的裙子。这个裙子有点紧，把她的身材都勾勒出来了。她的身材确实很好，走路的时候，腰扭的幅度很大。是熟女的类型。路上这个女生说：“我叫瑞瑞，是董事长的生活助理。”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瑞瑞看见我这个样子，笑了笑。从金先生的办公室下来，往后走，还有两幢楼房，一幢比较小，一排只有七八个房间，一幢很大，一排有二十几个房间。两幢楼房中间用围墙隔着。
瑞瑞带着我进了电梯，上了六楼，拿出钥匙，打开了六零三房间。我跟着她一起走了进来，入户是玄关，右边是一个鞋柜，左边是洗手间。再往里面走，有一个衣柜，挨着洗手间的墙，旁边是一张双人床，床上床单被子都有。床对面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放着一台电视。再往里面就是阳台，阳台左边是洗衣机，右边是个小厨房。
瑞瑞说：“杨凌。你看看还满意吗？如果缺点什么，我去帮你安排。”
我看了一圈说：“没有了，谢谢。”
她笑了笑说：“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又扭着腰走了。
我看了看这个房间，挺好的，没想到来福州还不久，就能进了这么大的公司，如果爸妈还在，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应该会欣慰吧。爸妈，现在我不再调皮捣蛋了，我在努力的生活。
我什么都没带，趁着时间还早，出去买了几身衣服，在这种公司工作，还是要穿的体面一点。之前买的这身衣服，太匆忙了，现在看来，跟大利集团，完全不搭配。
上次在外面逛，还是刚到福州，买被子的时候，程小涵陪着我，一路上她都在说话，现在一个人，才发现有人陪着挺好，或许是，有程小涵陪着挺好。
今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着。想着父母，想着刘叔叔，想着理发店的那些人，想着程小涵，想着况士涛，想着金先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洗漱好出了门，我想出去看看，食堂在哪儿，去吃点早餐。还好，食堂离宿舍不远，就在大宿舍厂房旁边的那幢楼房的一楼。食堂人很多，都是在工厂工作的工人们，大多数是叔叔阿姨，很少有年轻人。
吃过早餐，我就跟身边的同事打听，找到了公关部。公关部在工厂左边这幢楼房的十二楼，坐着电梯上来后，才发现，公关部大多数都是年轻的美女。她们见到我，也很热情，其中一个叫郑玲的，带我去了公关部经理的办公室，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张。保养的挺好，皮肤很白，留着一头精致的短发，显得很干练。我敲门进了她的办公室，她看见我后说：“你是杨凌吧。董事长已经说了，以后你就做公关。你这会儿先去人事部办入职吧。”
我到人事部后。人事部的人告诉我，我不用实习，直接正式入职，薪资待遇是三千加保险，奖金，全勤奖。办好入职后，在回公关部的路上。我心里很兴奋，前一天还在理发店拿着一个月三百的工资。今天就来了大利集团拿着三千的工资，整整翻了十倍，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公关部平时不忙，主要负责处理一些负面消息，如果哪个部门需要应酬客户。也会从公关部调两个公关去陪着一起应酬。但一般都是找美女，不会找我这个大男人。平时几个公关美女都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天，聊衣服，聊口红，聊指甲……我和她们也没有共同话题，就在自己的工位上。翻翻杂志，我一直在想，金先生为什么让我进公关部，难道是因为我上次喝酒喝的多？
